楚音给果果梳了毛,用针管喂了点水,抱到沙发上睡。
果果已经快十岁了,却跟着他吃这种苦,自责和愧疚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他躺下来,躺了很久很久,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连呼吸都很微弱,就像是死了——死人不会说话,楚音会。
他挪动着僵硬的四肢慢慢地坐起来,在黑暗里看向张连枝,说:“妈妈,后天我有时间,我可以跟robert见面。”
-
司立鹤打开主卧的柜子,里头放着的是他送给楚音的礼物,不管是项链还是腕表,楚音一件都没有带走,又或许说,楚音似乎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些是属于自己的,至少司立鹤不曾见对方佩戴过。
没带走的还有楚音说坏了的测谎仪。
司立鹤并未寄到琴行,在今晚之前他一直认为楚音再过不久又会回到这里,所以东西给出去完全是多此一举,但是现在,他开始感到困惑。
司立鹤很少有不解的时刻,可是楚音就像一个矛盾体,他用他狭隘的认知与对方相处,渐渐的,拜金、肤浅甚至愚蠢的楚音在他面前一点点变了样,变得伶俐、可爱、动人,与外界的传闻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但司立鹤的身份地位和经历注定了他是一个并不擅长也不需要反思的人,因此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哪怕离经叛道地挖别人的墙角。
他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跟普罗大众一样最先注意是楚音出众的外貌,他喜欢那副漂亮的皮囊,要做的就是步步为营,玩游戏似的享受把楚音收入囊中的乐趣,至于其它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