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音过得很是艰难,直到天蒙蒙亮主卧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痛得狠了,也累得狠了,一觉睡到午后,是被果果舔醒的,睁开眼先看到了毛绒绒的一团,一偏头,司立鹤背对着他穿衬衫的画面引入眼帘,山脉一样连绵起伏的背脊有好几道他挠出来的红痕。
司立鹤感应到他的眼神,转过身与他对视,边扣衬衫扣子边走过来,弯腰亲一下他的脸颊,“我帮你洗过了,再睡一会儿吧,睡饱了出来吃午餐。”
楚音眼睫慢眨,很依恋地搂住了司立鹤的腰,不想让对方走,“你呢?”
司立鹤安抚地揉他的脑袋,“我就在书房,哪儿也不去。”
楚音这才缓缓地撒手。
“走,别打扰你爸爸睡觉。”司立鹤抱起果果,想到楚音送给他的称呼,笑说,“叔叔给你开罐头吃。”
门被轻轻掩上,只留下一小条缝隙,让光透进来。
楚音安静地缩在被窝里,回想昨晚司立鹤所言之事,后怕地打了个寒颤。
他没想到司立鹤会为他“报仇”,而且还是那么极端的方法,如果控制不好,陈邵风不是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的话,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他既感动于司立鹤为他出头,也担忧连累对方,与此同时,还隐隐触摸到了霁月光风的司立鹤隐藏的阴暗面。
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他。
楚音想笑,也想哭,由衷感激上天安排他遇见司立鹤,给他了没有希望的人生照进一束光亮。
不管司立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对楚音伸出手的那一刻起,已经足够令时时刻刻处于吊桥效应的楚音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