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司立鹤的一句话轻而易举扒光了楚音所有的衣服,莫大的羞耻潮水一样袭来,他觉得自己在青年眼里是赤裸透明的,无处遁形的难堪。
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好几秒。
司立鹤姿态闲时,悠然的眼神明目张胆地落在惴惴不安的楚音脸上,沉吟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楚音屏住了呼吸。
哪些算是真的,哪些算是假的?
他有不可否认的出身,就连给陈邵风下药这件事也难以推卸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询问真伪,哪怕他没有办法如实揭开过往的伤疤,也足够他震撼。
楚音沉默良久,没有正面回答司立鹤的问题,很小声很慢地说:“今晚很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司立鹤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微眯了眼,探究地看着楚音。
他不会知道,在这短短的对话里,楚音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就像过往的很多次一样,每一点每一滴来之不易的善意都会因为传闻离他而去。
司立鹤问:“为什么?”
楚音把盖在腿上的毛毯折好,放在了他和司立鹤中间的空位上,这不到一米的距离,像深不见底的天堑将他们隔绝开来。
他强行挤出个笑,还颇为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因为你听说的都是真的,跟我走得太近,别人会笑话你的。”
这话说得偏颇,没有人敢笑话司立鹤,但楚音却不想司立鹤因为他名声受损。
不过,有只小手在暗暗地戳着楚音,他多么希望司立鹤在这一刻能够再多问一句——为什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