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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少让他的爸爸不再担心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和枫城的大多数上流家庭不太一样,任玄顾有一位父亲以及一位爸爸。

有一段时间,任玄顾很想把“爸爸”视作“母亲”,但他克制住了,因为“爸爸”不喜欢。

任玄顾记事很早,他记得有一段时间,父亲每天都会出门,而爸爸送走他后,就会一个人在画室画画。

爸爸看向那副画的神色很温柔,是从没有在父亲面前显露过的温柔。

爸爸几乎从来都不出门,偶尔出门,也是在父亲的陪同之下。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这种情景并不少见。

只有几岁的任玄顾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他的爸爸好像并不是自愿待在这个家庭里的,他是被束缚的、被囚禁的、被强迫的。

他的爸爸对他很好很好,他不想让他的爸爸离开,但他更希望他的爸爸能开心一些。

于是只有五六岁的任玄顾以自己想出去玩儿的名义,连哄带骗让他的爸爸带他出了门。

他们没有坐家里的豪车,而是打了网约车,任玄顾甚至贴心地提醒他的爸爸带上了证件和现金。

网约车最后停在了枫城的火车站前,任玄顾看到他的爸爸深深地看了一眼火车站,下一瞬,他却说:“司机师傅,开车到游乐园。”

任玄顾有点想问他爸爸“为什么不走”,但他问不出口,他的爸爸似乎并没有想要脱离这个家庭的念头,一切不过是他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