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淌入河流 春意夏 1848 字 5个月前

结果他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连怎么睡下的都不知道,真是活见鬼。

徐入斐试图起身,看床头的钟表。

凌晨三点四十一分。

顾顷将他圈进床铺的里侧,此时正闭目熟睡。阖上的双眸,睫毛鸦黑纤长,一张脸完美得不得了。

徐入斐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借着月光,对面衣柜上刻着他幼时留下的歪扭字符。

他很久没有观察过,如今细细地看去,那串拼音已经在时间的加持下,变得模糊,唯独后来的那朵小花,一如既往地清晰,好似永远都不会磨灭。

“永远”是个太虚幻的词。

徐入斐并不完全相信它。

可在朦胧的月光下,黑夜像被施了魔法,如此明亮的一束光,正好落在那朵幼小的花朵上,把花瓣照得明亮。

尽可能轻地抬起顾顷的手臂,把脑袋绕出去,双手双脚并用,脚尖点到地板。

鞋子找不到了,好在屋子前一天打扫过,徐入斐踮脚出了房门,又轻轻关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提放在餐桌的那封信。

那封由董景同带来,董兆卿写给他的信。

徐入斐还没想好,要怎么读它。

总不该是那么匆忙的时候,也不该是现在。

可从来没有一个恰好的时机,总是意外先到来。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下楼时,徐入斐的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每下一阶台阶,心也跟着“咚”地一声。

他快要把他的心跳踩死了。

终于来到黑漆的客厅,转头寻到餐桌的方向,茶杯下面薄薄的信封,有陈旧泛黄的气息。

徐入斐想不到董兆卿会给自己写些什么。

又为何迟迟没有寄给自己。

如果这是一封不必寄出的信,那自己还应该拆开看吗?

犹豫良久,徐入斐拿起它。

那是一封没有称呼的信。

开头空下了,直接从第二行开始。

[你妈妈是我第一部 戏的女主角。]

徐入斐的字是学习董兆卿的,两者有相似之处,董兆卿的字笔锋更加锋利,好看而均匀地排列在纸张之上。

信上完完整整地交代了董兆卿与陶雅箐相识的全程,从试镜、选角、拍戏,再到电影的发行与播出,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发生。

与董兆卿细腻的拍摄手法大不相同,他写信,仅仅是一板一眼叙述着事实。

徐入斐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房子也出自董兆卿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