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棱。”
程闯却站到了他面前来。
小孩比他还高一个头,夏日炎炎,只穿一件立领粗麻衬衫,色彩很素,但在袖口却绣了一朵玫瑰。夕阳的光一照,那玫瑰便像往他手心攀爬,旋转出深红瑰丽的颜色。
他就用那只盛着玫瑰的手摸上方棱的脸。自上而下的角度,叫方棱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压制,玫瑰带着的刺,也像要穿透他的喉咙。
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副紧张的模样却把程闯逗笑。他有意再靠近一分,方棱已退无可退,一抬头险些撞上程闯的下巴,而程闯却俯下身来衔住他的嘴唇,还撒娇似地舔了舔。
在这样的地方与男人接吻,叫久经沙场的方棱也难得胆怯起来。他想推开程闯,程闯的胸膛却硬得像堵墙,暮色四合,他们吻在角落,好像还有种自欺欺人的隐秘。方棱终于被吻得腿软,又被程闯有力的手臂一把捞住。
他伏在程闯的肩膀上,程闯还在微微地喘气,像得偿所愿后,什么高冷的形象都不顾了,只一个劲地嗅他脖子上的气味。
“你怎么不懂呢,方棱?”程闯喃喃地说,“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大人了。”
方棱仓促抬眼,却撞见刘筱云刚从后院的拐角处离开。
她看见了。
并且决定把这一整个黄昏的晚霞都留给这一对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