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明明只是很平淡的对话,也只是很简单的疑惑。可方棱的心跳踏空了一刹那,话到了嘴边,又突兀收回。他抿了下唇,只说:“我这儿有一台缝纫机啊,你还记不记得?”像还是小心翼翼的。
“哦……”程闯又转回头去,“那台不够用的啦。”
方棱没再多说什么,程闯也没多留意,熬了一通宵的脑子的确不太够用,煮了一壶咖啡,径去工作室继续熬了。
好在程闯还是年轻,身体素质过硬,没多久交出成品若干,又加班加点地做布景和模特方案,终于扛过了时装周的初审。复审过后就要选模特试装,那之后设计师、模特与会展方还会有好一轮磋磨,是另一场硬仗。不过两场大战之间,硝烟尚未散尽的空隙里,他还是给助理们放了小小两天的散心假。
他自己则宅在卧室里养精蓄锐。
“咚咚”。方棱来敲门:“真不出门儿?”
天太热了,即使开着空调,程闯还是赤着上身睡的回笼觉。此时刚刚醒来,就趴床上看漫画,羽绒薄被都堆在一边,下身的运动短裤向下滑了几分,在笔直的脊梁下方勾出两方腰窝。他头也不回地翻了一页:“不出门儿。”
“哦。”方棱点点头,“那这画展的门票我就给小赵了啊——”
“什么画展,凭什么给他啊!”程闯立刻翻身坐起,方棱举起两张门票挡住眼睛:“你能穿好衣服吗程小闯?”
程闯眯了眯眼睛,看清楚了门票上的绘画:“野兽派的画展!”说着眼睛里就放了光,两脚一蹬拖鞋下了床,开开心心地去洗漱穿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