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闯好似又隐秘地笑起来。手臂一曲,就将方棱的肩膀环住,自己的身躯也贴上来。黑暗之中,少年的心跳灼热地印在方棱的脊梁骨上。
“方棱,”他说,“你教教我,好不好?”
方棱睁眼看着床头,一片黑暗的虚空。
自己为何会纵容他到如今的地步?这又怎么可以呢?
方棱的嗓音沙哑下去:“教你什么?”
程闯的喉咙里吞咽了一下。隐隐约约地,他只看见方棱僵硬的背影,而方棱的呼吸正不安定地倾吐在他手腕。他的手指轻轻点过方棱的肩。隔着睡衣柔滑舒适的布料,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都像是最温暖最无邪。他做了太久的小孩了,他也想做一回大人。
他将身子又贴紧了一些,胸膛贴着后背,下身几乎蹭上方棱的腿。他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美妙,他说不清楚,只是这样聊胜于无的碰触,他已觉激动的战栗。他好想将方棱整个儿收进怀里,他好想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距离。
他悄悄嗅着方棱的后颈,鼻头一动一动地蹭来蹭去,像确认主人的小狗。方棱被他弄得发痒,想躲开一些,可再往前就要掉下去了,他只能一把抓住程闯在自己腰上乱摸的右手,转过身,盯着他。
程闯低头看他。方棱被程闯圈在臂弯里,手还互相抓握,这姿势让方棱摆不出冷漠的表情。他说:“我没法教你。”
“为什么?”程闯很认真地问。
为什么……
方棱好像快要呼吸不上来。是他错了吗?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程闯吗?是他的贪心终于要遭报应了吗?他想说“我们不合适”,想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可是好像说出来也是一种妄自尊大。直到最后,他也只有看似轻描淡写地说:“你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