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没有拒绝。
把一根烟抽完后,他漱了口喷了些廉价香水,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异味后会便回病房。
言稚雪坐在轮椅上,在阳台吹风。
他的背影很纤细,看着随时会被风吹散。
陆弈辰上前,言稚雪忽然牵住他的手。
“陆弈辰……”
言稚雪眼底一片青黑,面色苍白,浑身骨瘦如柴。
他精神有些恍惚, “完成手术后和我私奔吧,我们去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过穷一点的日子,但没有人可以管我们了……”
“我们去一个小城市,没有谢儒,没有烦人的长辈,养一只猫,赚一点点钱,但是够买日用品和吃的就行。”
“嗯……顶多我不喝奶茶,不吃蛋糕,不看演出了,你说这样如何?”
陆弈辰在他身前蹲下,想了很久,纠结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打下这句话。
——阿雪,我们没有钱。
一句话,抽干了陆弈辰所有的力气。
言稚雪再怎么闹怎么离家出走,言家也不会真的切断他经济来源,即便真的切了,至少言稚雪出事了医药费还有人担着。但如果和他远走高飞,那就不一样了。
言稚雪眨巴眼, “没有钱我们可以赚啊!我给人画画演出,你随便找份工作,还活不下去不成?”
陆弈辰垂眸。
可是即便言稚雪不喝奶茶,不吃蛋糕,不看演出,他们也没有钱。
言稚雪是一只被娇养惯的金丝雀,他吃劣质的米粮会胃疼,喝不卫生的小摊饮品会闹肚子,住寒冷或不干净的屋子会生病,每天需要昂贵的药和补品来吊着身体,出什么事了就要动手术。
他可以带着言稚雪离开,但他不希望温室里漂亮的花朵就这样枯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