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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绛反手拔出了这枚特制的小箭,鲜血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白衣,他封住自身穴道止住了血。
这是顾绛今夜第一次受伤见血。
可元十三限并不为此得意,他的面色一沉,道:“你竟故意硬接我的箭,是看准了我杀不了你?!”
顾绛打量着手里的箭矢,叹道:“也没有那么轻松,我全力护住了心脉,依旧被这箭上的伤心之意所伤,攻人以‘情’,当真是好功夫。”
“可惜了,你的《山字经》和《忍辱神功》看似融为一体,其实还未真正大成,否则我绝不止受这点伤。”
顾绛捂着胸口的伤,以他如今先天境界,□□几乎与自然融为一体。刀剑纵是划开空气,刀剑过后,空气总会再填补起空缺,他也一样,只要对方伤不到他的元气,让他的真气不能运行周天,这种外伤,只要运功很快就自我愈合了。
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箭矢上的伤心之意却留在了他的心口。
顾绛看向元限道:“还不够,你现在还差一步。”
“理为天地之则,情为人心之源,这是一条大道。”月下人白衣上的血色如同红梅映雪,白者越白,红者越红,明明分明的两种颜色却仿佛天然一体,相映生辉,于是这伤落在他身上,也不显得狼狈了,反而风采更盛,“情既然以人为基,何托于箭矢?”
元十三限沉默不语,只是再一次弯弓搭箭。
这一次伤心小箭没有射中目标,不是箭失了准头,而是顾绛挥手间发出了一道剑气。
无形的剑气撞上了有形的箭矢,箭身顿时崩裂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