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老父老母,两位老人的身体不比年轻时了,一有雨雪就浑身酸痛,等他有时间,就去看望两位老人。
现在,他还要站在这里,守着云州千家万户能够安然入眠。
忽然,夜空中有鸟飞过,直扑入府,他惊讶地看了一眼那只鹰隼,不知这鹰是不是迷失了方向,府里人怕是要抓住它,到别处放飞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信鹰落在了书房的窗前,不等它推开窗钻进去,就有人掀开了窗户,一双带着薄茧的手顺了顺它的羽翼:“你怎么来了?是师父有什么交代吗?”
穿束整齐的男子还未入睡,书房的灯下,他的书桌上摆满了书册简报,墙上悬挂着云州地图,图纸的边角都已经起毛。
信鹰很熟悉面前人的气息,没有反抗地轻轻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抬起自己的爪子,方便对方解下包裹好的盒子。
盛崖余取了鹰食给它,犒劳这位长途跋涉的信使,然后拆开包裹,却见里面是关木旦的印信,心中一突的盛崖余连忙去取竹筒里的信件。
灯火映照着他的面色,透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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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关木旦的容貌既清且俊,眼神却沧桑空无,这一刻,他仿佛已经超脱出凡相,不同的人看向他的时候,都会看出不同的神采来。
米苍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春色中踏着江南烟雨走来的少年,张扬轻狂,顾盼自雄。
元十三限看见了他几乎融入月色的气势,连月影都变得膨胀流动起来,一念动而改意象,武道修行至此,已是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