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出城后刻意追着行军的痕迹去追,真追上了停下暂时修整的云州铁骑。
黄昏大漠,北风呼啸,细雪纷飞,白衣白马。
坐在断墙上的男子身着轻甲,手边按刀,刀上血迹未干,他的面容清俊秀美,岁月沉淀在他眼底汇成渊壑,渺小而浩瀚,飘忽又真实,残忍也慈悲。
这种矛盾的气质是如此突出,以至于让人忽视他的容貌、年岁,甚至是表情。
狄飞惊都记不清当时他的神情了,只记得那男子得知他的来意后,点了点头:“雷损活着的时候朋友很多,他的名声很好,很多人都说是他的生死之交,但我杀他后这么多年,只有你为他来找我。”
“但你不是我的对手。”关木旦屈起一条腿抵在墙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你小小年纪,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千里迢迢来送死。”
少年狄飞惊想了想,回道:“我确实没什么要做的事,我的父母师父都不在了,没有牵挂,我也并不想做什么事业,出什么名,对我这样的残疾来说,活着是一件辛苦的事,我想了很久,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回报这桩恩情了。”
关木旦接受了他的说法:“人一生能做好一件事,也是圆满。”
然后狄飞惊就败了,以他从未想过的方式。
关木旦从他的大弃子擒拿手中逆推出了失传的《小弃妻擒拿手》,这是大弃子擒拿手创始人的夫人针对丈夫的武功所成,每一招都恰好克制丈夫的得意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