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看向白愁飞,心中有些犹豫,在她看来,白愁飞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他太过心高气傲,又颇有本事,这导致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往好听里说这是有志气,往难听里说就是一种愚蠢,一种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局势的愚蠢。
如果苏梦枕好好的,能够压制住他,那还好说,再有小石头从中缓和,白愁飞不失为一个可用的人手,但要是苏梦枕出点什么事,王小石不愿意介入争斗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偏偏苏梦枕的身体还不太好。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温纯不好干涉苏梦枕的用人,她也了解苏梦枕骨子里的赌性,他总觉得,有六成把握的事就可以做,难免在那四分里吃亏。
相比之下,温纯作为总管,处事以“稳”为主,但温纯自己明白,这是有关七坐镇的原因,有关木旦在,迷天盟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包括温纯自己,所以她可以追求一个周全。
金风细雨楼不是迷天盟,苏梦枕自有他的难处。
这些思绪从温纯心底流过,她没有当着白愁飞的面说什么,只是拿过朱小腰手里的木盒,也放到了桌上。
两人一起打开了刻着桃花枝的木盒,里面是庚帖和婚书,还有当日关七和苏幕遮交换的玉佩。
将婚书取出后,苏梦枕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示意温纯开口,撕毁婚约在宋国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双方中的女子难免要被非议,若是苏梦枕先开口,那就变成了男方毁约,舍弃女方,他当然不会让温纯处于这样的境地。
温纯抿了抿嘴角,说道:“我为家父独女,若是外嫁,承继无所托付,公子是世间英豪,并未负我,此乃无奈之举,今日悔婚,换回庚帖,从此,从此各主来去,两相安好。”
言罢,取出婚书,将庚帖、信物连同木盒一起推向苏梦枕。
苏梦枕轻咳了两声,道:“孝义为先,实属应为,婚约作罢,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