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声音很快又轻柔起来:“酒壮怂人胆。”
沈惊淙又一次抬起眼来看江槐, 轻声引诱道:“之前我总不能让你喝酒。这次,要不要与我共饮桃花酒啊, 小阿槐?”
……
开拍之前, 邬声将剧本看了好多遍。
这段剧情的台词并不多, 基本都是动作戏, 但人物的心理实在不好把握。
邬声反反复复看着剧本,确保自己将沈惊淙的心情和处境全部理解到位后,他才将剧本放下, 往周围看了眼。
不知道谢老师去哪了,之前到了快开拍的时候, 谢知斐总会很早就出现在片场,然后和他一起对戏来着。
邬声左看右看,没看到谢知斐的身影。
远远的,只见一长了六条腿的竹编床垫竖着,在地上飞奔。
后面还追着几个捧着酒坛子和提着一袋青杏的人。
再仔细一看,竹编床垫那六条腿是三个人分别是道具组的三位老师,邬声连忙去帮忙搭了把手。
一起将床垫抬进木屋,场务也将酒坛也青杏放下摆好。场务拿着张清单清点了一番后,嘟囔道:“铁链和锁铐呢?谢老师不是说会带过来吗?”
这时小木屋里的光线一暗,谢知斐钻进来。
他已经做好了妆造,胳膊上缠着一盘铁链,一进来就将整盘铁链脱下。
至此,一切的道具准备就绪。
看着道具组和谢知斐一起将铁链安置好,这一次的邬声对铁链和脚铐已经没了半点惧怕,坐在床上,早就洗好了脚,穿着拖鞋,乖乖等着他们过来将他的脚踝铐住。
等待的过程中,邬声往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围观这场戏的人特别多,好像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外面了。
应该是谢知斐的戏份变多的缘故,都是来看谢知斐的吧。
正想着,脚踝一凉,邬声偏过头来,只见谢知斐拿着脚铐,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将他的脚从拖鞋中取出来。
邬声的皮肤透着一股常年不见天日的白,脚也是。被谢知斐冰凉的手指碰触,他的脚趾下意识蜷了蜷。
“我自己来就行。”邬声连忙弯下腰。
谢知斐却手疾眼快,将脚铐固定到了他的脚踝上:“好了。”
“那……谢谢了。”邬声说完,只听到屋外的人群响起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娄金良的声音响起来:“没见你们之前上班这么积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了这么多人?”
娄金良来了,那很快就可以拍了。
邬声窝在床上,看着道具组将他的鞋子拿走,开始布置整间屋子。他也忙低头看着剧本,琢磨起了过一会儿该怎么演。
新加的剧本上的这场戏,讲清了沈惊淙被江槐关住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因为从谢知斐这里拿到了准确的答案,知道了江槐对沈惊淙就是有意,再看甄柯之后给的剧本,邬声就好理解了许多。
沈惊淙看出了江槐在面对他时的异样,沈惊淙找到江槐的弱点了。
他就知道,沈惊淙是能赢的。
邬声沉浸式看着剧本,嘟嘟囔囔地反复念着最长段的那一段台词,视线全部放在了剧本上,浑然不察,谢知斐的目光正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
扫扫肩,扫扫腰,再扫扫那裸露在红衣之下的脚踝上。
被脚铐铐住的脚踝。
洁白如玉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