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斐皱紧眉头,正纳罕着,交谈中的父子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谢知斐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见了谢知斐。
两方的脚步都猛地停下。
一猎户打扮,但梳着奇怪发型的男人手中拉着一个咬着烧饼、同样发型万分奇怪的小孩。
就在谢知斐猜测附近是不是有人拍戏,正在用眼睛寻找摄影机时,只听一阵哇哇大叫,紧接着耳里便传来一阵小孩恐惧惊恐的哭声。
谢知斐不解看过去一眼,只见那小童手中的烧饼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正一个劲儿地往猎户身后躲。那双眼睛里,恐惧得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那猎户看着谢知斐,也是满眼惊惧,兼以万分排斥的厌恶,他将手中的木制长矛握在了手中,护着身后小儿,说道:“阿满莫怕,阿爹保护你!”
谢知斐仍是一脸的状况外,直等到那长矛朝他投来,差点扎到他身上,他终于意识到危险,连忙后退了几个大步,在猎户掏出弓箭时,迅速转身跑开。
谢知斐感觉那疾空破风之声犹如在耳,那杆长矛令他如芒在背。他不敢停,只是没命地跑。
逃跑这一路,谢知斐心跳跳得极快,刚刚被撞得发痛的胸口此时因为猛烈的呼吸,更痛了。
他反复揣摩着刚才那个猎户与那个十来岁的小童看向他时目光中双双不加掩饰的惊惧,心中逐渐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测:他不会是在摔下马的过程中受伤,然后毁容了吧?
也许他现在的脸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恐怖画面。
满脸血,又或者破了很严重的相……
想到这,谢知斐用手碰了下自己的脸,将手拿下来时,手指都有些颤。
他害怕看到手指上沾血的场景,可当他看到自己手指上什么都没沾到时,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又更加大了几分。
到底是怎么了!
谢知斐想不清楚。
他一路跑到河边,清澈的河流倒映着他的脸,虽然比不上镜子清晰,可谢知斐能看到,他的脸还是之前的样子。
没有毁容,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还是那张被许多人说好看的脸。
那为什么刚刚那两个人会那样看着他?
谢知斐根本想不明白,他一向以为自己的应变能力不错,但这一刻他脑海中拥有的所有知识和经验都不起作用,谢知斐陷入了莫大的惶恐。
先不管这奇怪的两个人,先联系经纪人,离开这里,回到剧组再说。
谢知斐下意识要摸手机,结果什么都没摸出来是了,手机已经丢了,在刚才那场意外中,就连马也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知斐又一次感受到了茫然无措的恐慌。
一个现代人失去了他的手机,就相当于失去了半条命。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谢知斐不敢大声叫唤经纪人的名字,还怕刚刚动手伤人的人还在,但也不敢回到事故现场去找手机,也怕那里会有人蹲守。
自小前呼后拥,出道后身边跟着一堆助理,谢知斐从未经历过如此困顿的情况。
他思来想去,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先顺着河流走,看能不能遇见个人,说不定河边就有钓鱼佬。
不过……
在他的记忆中,马场附近有河吗?谢知斐并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