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声拧了两下门把手,未果。他回头看向谢知斐:“开门吧。”
可谢知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作殷勤, 反而目光沉沉地站在原地,脚步没有移动半分。
邬声问:“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关在这里?”
谢知斐依旧没动, 邬声陡然心惊起来,难道他随口一说的竟然说真的?
邬声皱起眉来, 谢知斐在他的注视下终于有了动作,他缓慢走到门边,低着头用钥匙将门打开。
长发遮挡着他的眼睛,自从邬声出现之后,谢知斐再也没有整理过自己的发型——又或者说,他是任由头发生长成可能更被邬声喜欢的样子。
过长的发梢遮住了他一点眼睛,显出一种忧郁的颓废气息。
打开门后, 谢知斐靠在门边,身体给邬声让了路, 嘴巴里却说着挽留的话:“能不能别走?”
“不怪你。”仔细看的话, 谢知斐的眼睛有点红。
倒是有一些十七岁时的样子了。
邬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我知道, 比起你们蓝星人, 我不喜欢表达。在万花国,我习惯了长期不和人说话的生活,让我自由顺畅地表达情感是一件我不习惯的事情。但有一些事情不用话说, 也能通过其他的方面观察出来不是吗?可我连这些方面都没有。”
“像你,哪怕你不说你喜欢我, 在我逐渐对于你们蓝星的家庭结构有了概念后,你家人对我的欢迎,辛哥对我的照顾,都会成为你喜欢我的一种佐证。你有社会关系:家人、经纪人、朋友,他们和你一起生活了许多年,都很了解你,比我还要了解你。而我呢,按照你们蓝星上社会学科的定义,在万花国的我属于边缘人群,现在又是个还在适应这里的规则的异乡人。”
“你哪怕想通过观察猜到我在想什么,也很难是不是?哪怕你很擅长这件事。”
谢知斐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莫名有种落入下风的感觉。
“我猜不到。”而且像邬声刚刚说的那些,哪怕没有他,也会是邬声应得的。谢知斐承认道,“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