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声很奇怪地放下碗看着他:“为什么要一起睡?”

谢知斐:“天冷了,山里的小动物都相偎取暖,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像它们一样,夜里在一张床上睡觉,这样能节省木炭钱,说不定,就不用整夜将暖炉烧着了。”

他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这样一番说辞,语气徐徐地说出来时,脸不红心不乱,还发挥了他做演员的长处,说话时有十分认真严谨的神情在里面。

邬声皱眉思索一番,最后,觉得这番话果然有一番道理。

每年冬天的木炭钱,确实是一笔特别大的开销。

看来谢知斐这是大手大脚了一段时间,又回归节俭的生活了。邬声觉得他这样很好,邬声其实很不习惯和人有肢体上的任何碰触,但他觉得,不该因为自己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怪癖,去反对他提出的好建议。

当夜,谢知斐得偿所愿,睡到了邬声的床上。

虽然他和邬声各自分睡在不同的被窝当中,在床上是互不干涉的两只独立的蚕茧,但谢知斐还是对自己这样一番谋划满意极了。

他打算,在开春暖起来之前,再想个其他的主意说服邬声,让他继续留在邬声的床上,就不重新搬回到他那间小屋了,从此一直和邬声睡在一张床上。

但谢知斐很快就因为自己的这一番提议后悔了。

只因他给邬声打开了新的省钱思路,就将自己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一个阳光融融的暖冬午后,谢知斐带着他今天赚来的银子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炉子上烧着的开水在响。

推开堂屋的门,一踏进来,只见一个巨大的木桶支在里面,水瓢浮在水面上。

氤氲热气间,能看见一裸肩,与顺着发尖往下跌落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