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约了心理咨询,就在第二天下午。
出门之前,他将作品集和简历发给目标院校,完成了他人生新版图的准备工作。
关于是否去做心理咨询,岑樾考虑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
起初他是逃避的,就像他不愿意去想,自己从始至终只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对象,到底是否和父亲有关,是否算一种心理障碍。但是现在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只不过在感情上的确是当局者迷,更何况是他这样的情况——一旦亲密关系越过了玩伴的层面,开始在更深层次上互相影响,就会感到害怕。
医生是一位年轻女性,她给岑樾倒了杯温水,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岑樾有点紧张,但都一一坦诚作答。
尤其是他在决定是否出国的那段时间里,是如何回避周为川,不想他的存在影响自己的判断,却又事与愿违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很强大,”医生微笑道,“你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你会抗拒来自于别人的那一份,这会让你感到不习惯,不适应。”
“你不希望和别人建立深入的链接,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这是对你所向往的自由、对你理想心理状态的一种破坏。”
“换言之,会让你丧失自我。”
“同时你又不能缺少恋爱的体验,你需要新恋情带来的新鲜感,需要短时的刺激,需要抓住很多瞬间的灵光。”
“这是你长久以来的生活状态,不算是错误,更不是疾病,只要自己舒适和满意,没有一定要去解决什么。”
在济平作为游客独自闲逛时,岑樾自己也摸到一些线索,听完这些话,心中仿佛有一幅地图渐渐清晰。
他其实从未真正进入深层次的恋爱关系,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去爱别人,随时翻篇是他一劳永逸的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