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三十五岁,像一块修剪整齐的草坪,多余的毛刺已被理除,生态环境稳定,自给自足。他看岑樾必然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只会觉得看着挺好的,看看也不错,又或者说,如果有机会,如果和其他事不冲突,他会选择看一看。
与此同时,岑樾有些着急了。
他不停低头看表,甚至后退了两步,再次回到喷泉区域。
“岑樾,你怎么了?”
这人的引导意味过于明显了,周为川这才发觉自己一路都在无意识地跟着他走,皱了下眉,警觉地环视四周。
而岑樾像被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想要达成那个冒险计划,他试图伸手去拉周为川的小臂:“周工……”
终于,七点五十五分了。
随着一声沉闷而微弱的机械音,喷泉启动,周为川正好站在边缘的一个出水口,岑樾没能拉动他,屏住呼吸,条件反射般地闪到他身侧,帮他挡住了水柱。
他身上的衬衣霎时间被浇透了,水蓝色吸了水,颜色变深,变成更没有新意的湛蓝,金粉也像被浇熄了似的,不再那么闪。
但还是有些东西不会因为被淋湿就失去光彩。
水珠沿着岑樾的脸颊淌下来,聚集在下巴上,短暂地停滞。头发没有造型可言,评判标准就会变得加倍苛刻,可他无论看皮相还是骨相,都是无法忽视的好看。
睫毛湿漉漉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迷惘,仿佛他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没有谁能只凭外表就拿下人生的通关票,但周为川无法否认的是,岑樾确实有一张能够轻易赢得青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