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焕苏自暴自弃地想。
师兄在,发现了他这般样子就将他关起来,或是关在思过崖,或是封疆坛,哪里都好,也不必被师弟猜疑,不用躲避师妹,更不用担忧为千重门招致灾祸。
思绪混沌,池焕苏倒在地面。地面冰凉的石砖与火热的肌肤相触,触碰的瞬间,池焕苏稍稍舒缓了些。
很快他便仰躺在地上了。
正对着屋顶上方的横木发呆,让池焕苏想到了过去时候。
最后池焕苏生了病,在山洞里烧得迷迷糊糊。第二日长老未曾见到池焕苏,忍不住问起,却见着下方弟子无人应答,担忧之下呵斥了众弟子。众位弟子委委屈屈地说出了他们已经去找过他了,只是没有找到。
长老们派了一众弟子去寻池焕苏。最终是大师兄在山洞里找到了他,将迷迷糊糊的他带回了自己屋子。那之后他就在山顶修养,不同其他弟子住在一起,只同师兄一起住。
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敢睡那般奢华的床,于是搬了枕头和被子睡在了地上。师兄回来问他为什么不睡在床榻,他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师兄也没有责怪。只是说地上凉,睡久了容易生病,为他搬来了褥子,抱着他睡下,又抱了另一床褥子和被子,躺在了他身边。
在他吓得要跳起来的时候,大师兄抓着他的手腕安抚他:“我们是师兄弟,敬之不要那般疏远我了。”
那时第一次,池焕苏对于同门有了概念。
好热。
大概脸上也是通红的吧。池焕苏看着横木想。
那时候和师兄躺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看横木,久久不能入睡着,后来还是师兄给他唱童谣哄他睡着。
“……师兄。”
池焕苏唇颤动。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唤出了师兄的名字。
“叫我吗?”耳边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