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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兄身上总有种清新的木香,味道很好闻,池焕苏过去好奇,路过香馆的时候问了两句,并没有发现过同样的香味。门内倾慕江卿濡的修士也想要这般香气,据说寻了很久,也不曾找到。

池焕苏不曾打听过,他只觉得这味道留在师兄身上就好,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大概会不大习惯。

身后的尾巴似乎也很喜欢这味道,趁着池焕苏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向后钻去。

一个不留神,池焕苏竟让那尾巴扫到了江师兄的衣服下摆。

簌簌声响起,池焕苏低头,吓了一跳,连忙将尾巴抓回来,担忧地看向身后。

师兄发现了没有?

他该不会露陷了吧?!

“唔……”身后人停下来,低头望向下方,疑惑地伸手触碰衣服下摆,“师弟,我刚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但好像又没有?你感觉到了吗?”

学着江师兄的模样向下望,池焕苏眼神乱飘,心虚道:“什么都没有。师兄,你定然是劳累,感觉错了。师兄你就是修炼辛苦了。”

“倒也不辛苦。”听见池焕苏的说法,江卿濡抬头,脸上扬起笑,“师弟才辛苦呢。师兄总是学不会那些事情,要你帮忙管着。从师弟接手师门事宜之后,便总是见着师弟忙前忙后,整个宗门都靠师弟看护着了……说起来,当初还以为下届师弟能够有一个人过来帮忙的,偏偏元师弟整日睡在龟壳上醒不来,唐师弟又顽劣,自修为败落后就一蹶不振,剩下的,就只有刚来的小师弟了。

师门之中,就他们的修为最高,选择其他人只怕不能服众,其他的长老管事又要么年事已大,要么不管俗世事务,要么修为不够,最终整个师门竟也出不来一个人替代师弟。师弟一个人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尽管江卿濡才是整个宗门最有话语权的人,但宗门内的修士皆知,千重门可以没有江卿濡,却不能没有池焕苏。以至于池焕苏自接管事务以来,不敢有半分懈怠。只因着缺少了他,宗门内大大小小事务便缺少了最强有力的决断者。

师兄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总担心师弟会有一天撑不下去。我原想着我若是不在了,有朝一日唐师弟能够帮衬着你,但现在看来,唐师弟只怕是顾不上自身了,也是一场叹息。我也只愿他有朝一日能够自己领悟到自己的道。小师弟倒是很有天赋,看起来心性也极有韧性,只是在宗门内怕是很难得到门内长老们的信任,并且众人皆以为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让师弟来管事也很难服众。”

江卿濡说着,忍不住皱眉:“师弟师弟,我看着你长大,深知你是什么样心软的人,有时我竟想着,不如你同我一道飞升,好还你这么多年的苦心,剩下的,就留给宗门自己造化去吧。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实在有些心疼你。”

江卿濡情深意切的一番话说得池焕苏愣住,抬眼看去,江卿濡眸中盛着春水,这温柔之水缓缓流淌过眼底,在不带有任何虚假的情谊里,池焕苏几乎沉溺在这双眸中。

身后的尾巴卷了起来,缩在池焕苏身后蹭着池焕苏的小腿,让他觉得有些发痒。

连他的狼尾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耳朵跟着发热,池焕苏一时无言,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江师兄便是这样护短一个人,幼时他刚从俗世来宗门,什么也不懂,所有用具皆不知晓怎样用,是师兄拉着年幼的他一点一点告诉他的。那时因为师兄的偏爱,他总是同师兄待在一起,以凡人之身,未经过门内试炼便在师尊门下做了师尊的二弟子。门内自然也有弟子对此不忿,看他年纪小趁着他身边没人的时候欺负他,也是师兄及时赶到替他出头维护他。

故而师尊说师兄出身不同,对于宗门人情世故很多不大明白,也不能懂,撑起宗门定然会很是辛苦的时候,池焕苏自告奋勇主动接手了这项任务,帮助师兄担起了这代掌门的职责,只留给师兄一个镇守门派的要务。

一直从过去到现在,池焕苏对此从未后悔过。

“没有的事。宗内事务有管事帮衬,各大长老也都尽职尽责,我也不过是处理一些紧要的事务。”尽管近日的要务过于多了些。

师尊飞升,宗门没了大能的庇佑实力也下了一层,因此必须要做些什么以示实力,好让其他宗门有所顾忌,不敢侵 犯千重门。

这也是池焕苏不敢让门内的人知晓自己狼尾之事的原因。

起码,起码要找到一个接任者。千重门经不起动荡。

池焕苏还是决定去摘星楼再找寻下有无处理的方法,若实在无,再考虑断尾之事。这尾巴敏感甚至能够传至身体,现在他 也不能确定断尾是否对自身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