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羡只是看着那些被金光照得无比炽亮的地方。在太阳分外明媚时,直视太阳必会伤了眼睛,也只有朝地面上看时,才会在不伤及眼睛的情况下欣赏阳光的艳丽。
“迟羡。”
屋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他转头,推门而入,应声,“属下在。”
“进来吧。”许承宁刚换了药,整个房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药草味儿。他背后的伤不轻,不能靠任何东西,只得趴在软榻上,瞥了迟羡一眼,问道:“你刚回来?外出忙什么事去了?”
“属下带人去山边搜寻,像看看能不能找到皇太孙的下落。”迟羡半跪着回道。
“断崖下没他的尸体,人肯定还活着。”许承宁慢声道:“不过杜家那些东西不在他手里,先找到纪家那丫头才要紧,还是没有下落吗?”
“纪宅已废弃,先前与纪云蘅有关联的涟漪酒楼也早就闭门,其酒楼老板不知去向。”
“那个叫邵生的人呢?也找不到?”
迟羡回道:“那人跟着皇太孙身边的高人藏着,派出去两拨人,都在查到线索时被杀尽。”
“毫无进展。”许承宁闭了闭眼睛,掩住眸中的情绪,语气里却泄露了一丝阴狠,“分明那些东西都近在咫尺了,却还是拿不到,养了一群废物。”
迟羡低着头没接话。他寡言少语,并不像其他奴才一样说些嘴甜的话讨主子欢心,更不会想尽办法谄媚讨好,让自己更得主子宠爱。他始终沉默,却又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刃,是许承宁与孙相栽培多年的心血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