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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少年那么瑰丽,那么单薄,那么苍白。

那么恶毒。

宋勘突然落下泪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眶,觉得丢人,可泪水决堤,无法止歇。

宋勘问:“哪怕我再挽留,也没有任何可能了,是吗?”

“是哦。”

连夏很乖很乖的点点头,“宋勘哥哥,我爱你,祝你幸福。”

爱这个字,在面前的人眼里,就像空气那样稀松平常。

宋勘狠狠闭了闭眼。

他擦去眼泪,突然笑了一下。

“连夏,如果时间倒流,在去看日出的盘山路上,我一定把车开出山道。”

他脸上的血混着未尽的泪,狼狈又难堪。

“我们早就应该殉情,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被第三者插足,被兄弟阋墙。”

宋勘猛地转了身,像是不愿再看到连夏一眼。

临走之前。

宋勘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瞿温书。

然后。

终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一般的语气道:“瞿温书,看到了吗?这是我的今天,也是你的明天。”

出院手续的办理就在住院部一层。

但由于连夏入院时的各项手续都是瞿温书操持,如今换了个人来办理,时间难免增多。

而等楚舟回去,发现瞿温书仍然没走时,难免有些惊讶。

但他并不准备搭理瞿温书,拿着药单和票据准备推病房门,却被另一只手拦下来:“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