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言语里的怨气,沈让说 :“现在完事了,剩下的交给你。”
文砚修抱紧了他,没说话。
虽说放弃了沈家的一切,但法律上沈让也没有真的跟他们断绝关系,主要是还没决裂到这一步,该赡养的义务,沈让也会承担。
唯一的区别是,除了法律上的关系外,他跟沈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让一劳永逸,让文砚修无后顾之忧,杜绝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沈让朋友少,性格孤僻,学生时代羽翼未满只能暂且忍耐,这期间不断丰满自己,长大后等待时机破局。
文砚修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他其中破局的一个筹码,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全是。
顿了一秒,文砚修像是感受到什么,仰头看着他。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沈让眼睛下方映着睫毛长长的影子,几乎被灯光笼罩,眼神深邃得掩藏着一丝看不清的情绪。
文砚修低下头,抱着他的腰,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突然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让摸他的脸,轻轻地捏了一下,“你这么好哄的吗,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 。”
他瘦得跟排骨似的,能卖出什么好价钱呢,文砚修这样想着。
大年三十这天,新买的春联有了用武之地,一大早上的认真对比了位置,一张一张的贴上去。
“歪了。”文砚修用指背蹭了下巴,“过去点。”
沈让听话的贴好,自己离远了些看 ,半晌,他瞥了眼文老师:“你近视了?”
文砚修揉了揉眼睛:“是正的。”
沈让:“……”
没多久,家里的春联基本都是歪着同一个角度的,也别有一番风味。
余晖晚霞时分,来了位不速之客——方南嘉。
前段时间沈让忙得神龙不见首尾时,方南嘉天天来越临湾,说是陪着文砚修,其实就是在躲相亲,这都快过年了,他还来。
“怎么,不欢迎我吗?”
沈让没吭声,只是看了他一眼。
文砚修不知道说什么,也是静静地看着他。
“……”方南嘉跟他们对视了几秒,突然崩溃,“行吧,我跟我妈吵架了,现在哪也去不了,你们收留我吧。”
沈让忽然站起身,按着文砚修的肩膀,说:“让岩岩招待就好。”
越临湾位于郊区,市中心禁放烟花爆竹,郊外没这禁锢 ,一到零点,到处都是空中炸|开的声音。
几个人吃了饭,走到天台上,这个视角非常的宽敞明亮,能看清楚远处散开的烟花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