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池镜幼时和他们凤家兄弟要好。池镜只得答道:“二嫂若不嫌我多余,我就和你们的车马一道过去。”
络娴一下红了面皮,老远嗔他一眼,“多余什么?你是愈发会说话了!”
池镜搁下笔,慢慢踱步过来,“你们新婚燕尔的夫妻,好容易一齐出门一趟,我夹在当中难道不多余?就是你不嫌,二哥保不住也要嫌。”
他不进来,就歪在罩屏旁,照旧把两条胳膊闲闲地怀抱起来。他比络娴还要长一岁,从前只当络娴是个跟在他和凤家兄弟屁股后头转的小丫头,如今虽改口叫了二嫂,还是不大拿她当长辈敬。
络娴也习惯了,偶尔摆个嫂子的架子也不像样。她作势捏起拳头,够着腰去打他,“叫你乱说!明日你娶了妻,我也笑话你们新娘子!”
他向旁一让,没所谓地笑道:“反正不是说我,随你去取笑。”
“难道我惹了你们新娘子生气,你就不心疼?”
池镜还是散淡的口吻,“我有什么可心疼的?不过你倒要先替我找个新娘子出来,”他假意在那里乱瞅,自然而然地也瞅过玉漏,“新娘子在哪呢?我先看看好不好,再想想要不要心疼。”
那眼睛仿佛钉子在玉漏身上冷钉了一下,不过钉错了位置,又毫不留情地拔开了。
到底是在她身上钉了个隐隐瘙痒的口子,她扭头他镜看一眼,也是微笑,“三爷真是爱逗趣。”
络娴介面道:“他只管逗趣吧,此刻说不心疼,等改日新娘子进门来,只怕他五脏六腑都要为她疼呢。”
听这口气,仿佛池镜的婚事已有了些影子。玉漏不禁紧张起来,转回头看络娴。络娴皱着鼻子向她笑,眼睛直剜在池镜身上,“我们老太太瞧中了一个,正预备要说给他呢。”
池镜不知不觉踱到她们后头圆案旁坐下,一掀衣摆,把左腿架起来,“二嫂就爱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