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陪蒋正华的时间,蒋序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那些点灯夜读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他每天没事干,除了打游戏和追番,更多的时间是在阳台发呆。
有一天大概是实在无聊,他突然把那个放了很久的吉他拿出来擦干净,开始试着弹一弹。
太久没弹了,他按照记忆调了音,把手按在琴弦上生疏地拨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想弹《千千阙歌》,想弹《一生所爱》,也想试着弹那首在nobody听过的英文歌,甚至在网上找了好几个教程,一点一点跟着学。
他折腾了很久,最后却总是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再后来蒋序放弃了,把吉他挂到了二手app,在有人询价和如何交易的时候又突然把东西下架说不卖了。幸好当年没有审判奇葩买家的习惯,不然他也值得一挂。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有天蒋序在陪蒋正华训练的间隙,蒋正华忽然问:“话这么少,不开心吗?”
蒋序冷不丁被问,怔道:“有吗?”
“以前天天就知道傻乐,被骂了还撒娇卖乖的,你妈能给你烦死。”蒋正华笑道,“最近这是怎么了?”
蒋序也笑,玻璃窗外阳光热烈,他抬起头就看见了阳光底下,蒋正华头上明显冒出的几根白发,混在一头黑发里那么明显。
真奇怪,它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到蒋正华头上的,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蒋序笑意淡去,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长大了吧。”
蒋正华不说话了,拍拍他的肩膀。
其实除了那天失控咬了池钺时印象有点深刻,其余时刻蒋序都觉得很模糊了,像是做了一个不太清晰的梦,在自己心里压着,虽然有点重,但还没有到压死骆驼的地步。
不就是失恋吗,谁十七八岁、毕业季还不失个恋啊。班里毕业聚餐的时候他还看见一对小情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呢。
蒋序想,还好那天自己只掉了几滴眼泪,没那么惨。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报志愿的时候,和他对池钺说的一样,考得确实还不错。
只是到了报志愿的时候,蒋序迟迟定不下来要去哪所学校。
蒋正华和许亭柔对于这种事从来不会强迫他,顶多提醒他自己想清楚自己要学什么,不要后悔。
蒋序倒是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他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周芝白建议他继续学语言,乔合一要报广州,数学成绩上来后,老李甚至还说他其实有点学数学的天分。
就这么拖着拖着,截止时间快到了,许亭柔都有点着急了,让姜显来帮他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