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简单,只写了一句话:我已闭关,归期未定,勿念。
随着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枚戒指,那是莫问师门世代相传的戒指,代表着医者的身份,他从未取下来过,如今这样放着,便意味着从今以后不再从医。
楚不归有些站不稳,跌坐在圆凳上,叶星河忙问:“怎么了?”
楚不归视线落在信纸上,目光悲切,“师父闭关,从来都有固定的时间,这一次,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我还没有当面谢过他老人家,将来他也要为我们的事做主的。”叶星河道。
楚不归将那枚戒指握在手心中,戒指本无体温,却仿佛灼烧着他的肌肤,“师父自认做了违背医德之事,不愿再见你我。”
“违背医德之事?”叶星河不解。
“你方才不是问我你的毒是怎么解的吗,是拿最亲之人的血去解的。”说着,楚不归向叶星河说明了解毒的过程,这件事虽是纪无情自己同意的,可是莫问作为一个医者,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而害了另一个人的性命,他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以选择了再不出世从医。
叶星河听完,沉默良久,他一言不发地挨着楚不归坐着,怔怔地,是从未有过的状态。
最后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位置,那里清晰可见身体里流动的血。
“他的尸体在哪?”叶星河问。
“被你娘带走了。”楚不归不忍告诉他真相。
叶星河苦笑一声,“我本来什么都不欠他的,从小到大,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会是这个人的儿子,如果我不是他的儿子该多好,我从没有将他当成父亲,我觉得他不配,为何他偏偏要这么做!他凭什么!”
叶星河情绪有些激动,楚不归环住他的肩,安抚道:“身为父母,无论如何,总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要去见她。”
“谁?”
“我娘。”
“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