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尤远航咳嗽几声,说: “就算有权限,也不能开着快艇擅自离船。”
“好的,舰长。”沧余乖巧地说, “我们下次不会了,要走一定先报告。”
尤远航点了头才皱眉,觉出沧余的话不对。他回头要问,人却已经离开了。
夜晚的风声仿佛呜咽,沧余也在呜咽。风在海上,小鱼在屠渊的床上。
屠渊正在收集零落在枕头和被子间的小珍珠,而沧余还趴着身,姿势非常豪放。要不是屠渊之前将被子扯过一角,帮他盖在腰\\间,他就真的丝毫不遮掩。
这就是沧余的风格,穿衣服是文明,露出身体是自然,而睡觉时的姿势是自由。
沧余翻了个身,向屠渊伸出手臂,是要抱的意思。屠渊对他百依百顺,两个人身体相贴,沧余的呼吸扑打在屠渊侧颈,急促灼热。
他们这段时间经常做\\爱,沧余喜欢做\\爱,并不是所有生物都像人类一样习惯压制欲\望。发\\情的季节嘛,交\\配让他快乐。
那只小鱼石雕被屠渊溅到了,屠渊为沧余擦干净。沧余仰起脸,甜腻地露出笑。
小鱼还在微醺的状态。
晚餐时候两个人都喝了点酒,沧余毫无进步,尝了几口就眼神迷离。其实他一直很小心,因为上次在别墅的教训太惨痛,但今晚不一样。
“明天,”沧余慢声说, “就到白雾啦。”
窗帘没有关严,月光像是被剪碎的白绸,抛散一床。沧余的长发浓密微潮,与月色相得益彰。一双蔚蓝的眼瞳因由醉酒而尤显迷离,里面摇曳着憧憧光影,回绕着潺潺水流。在一切的明暗纷乱里,是俯首贴近的屠渊。
“不要提醒我,”屠渊温柔地说, “我们还有一整晚。”
“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或者很多次。”沧余闭上眼,像是通知屠渊也像是告诫自己,他说: “我要回家了。”
他喝了酒又做\了\爱,此时面颊滚烫,全身上下的白皙肌肤都泛着艳丽的粉红。他仿佛迷途在凡尘中的天使,或者一帧空前绝后的美丽影像。
屠渊沉默地吻他。
沧余被吻得很舒服,神差鬼使地说: “如果……”
屠渊等着他说完。
“……如果,”沧余微微蹙起眉,说, “你当上人类的元首,记得别再招惹大海了。大海无力承载的不是污染,而是人类本身。人类太贪婪,也太强大了,强大到只有白雾才能暂时止住人类伸向大海的手。”
“白雾是这颗星球对人类的审判。”
沧余稍微撑起身,半梦半醒地注视着屠渊。
“屠渊,”他轻轻地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