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玄邃!阎立本的侄子,昭陵六骏听过吧,就是他叔父画的……”张牧川简短地介绍了一番,而后神秘兮兮地问道,“闲话先放一边,我且问你……那几个人都逮着了吧?”
缅伯高哈哈一笑,点了点头,“一个都不少,全在后院东厨关着呢!要说阿蛮这小娃娃还真是有趣,此番当记首功!那白胡氏的侄女一进你的厢房,就开始脱衣服,然后拼命钻被窝,大喊着非礼啦非礼啊……结果你说的那个大脚漂妇领着膳七娘、白胡氏气冲冲闯进咱这宅院,跑到你厢房一瞧,床上除了白胡氏侄女,就只有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的阿蛮,那小阿蛮脸上还挂着眼泪珠子,仿佛受了多大屈辱似的……”
张牧川懒得听他的废话,速即拉着阎玄邃来到东厨,扫了眼宛若鹌鹑的膳七娘等人,对大脚漂妇勾了勾手指,“你跟我来一下!”
膳七娘以为他是想要凌辱大脚漂妇,于是非常义气地挺身而出,轻咬红唇道,“郎君……婶子一把年纪,已经伺候不动您了,不如让妾身代劳吧,我会的花样更多,您不必为难她!”
张牧川面色一僵,瞪了她两眼,“想什么呢!我是有话要问她,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们几人居心叵测,想要害我,但我为人宽容,只要你们去祁阳帮我朋友走走过场,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膳七娘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点头应下,娇声夸着张牧川心胸广博。
张牧川懒得搭理她们,只拉走大脚漂妇,让其仔细回忆当日登门拜访的青衣书生面貌。
大脚漂妇看在张牧川手中一贯银钱的份上,自是十分配合,语速飞快地将青衣书生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她这边刚讲完,阎玄邃便已经描出了青衣书生的画像,反复审视几眼,忽地转头对张牧川说道,“张兄,我觉得尊嫂说得对,这案子就此打住吧……你可知这画像的是谁?他是已故杜相公的儿子,城阳公主的夫君,襄阳郡公杜荷!”
第九十三章
未知的陷阱,往往比确定的仇敌更加致命。
张牧川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房中躺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杜荷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且放在一边,相比于杜荷这个已经原形毕露的仇敌,他更想知道那具女尸的真面目,更想知道这女尸容貌被毁的底下有没有藏着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