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恨死了厨子严易和那个渔夫陈通,而同时他也因为在我面前暴露了罪行,而感到惊恐,所以,他暴怒了,发狂了,无法自制地失态了。这就是昨晚之事的真相。”
武德庭疑惑道:“孩儿还是懵懂,没想明白一道‘鱼龙献宝’,怎么就让徐大人的罪行,暴露在父亲面前了?”
武元钧叹了一口气,道:“因为那条乌鱼肚子里的金豆,是我送给崔文川的。你不是也看到过那枚金豆吗,这金豆每粒重约一钱,上面刻着篆书写成的‘武’字,难道你没发现吗?”
武德庭大惊道:“孩儿并没发现,当时金豆从鱼腹中刚刚吃出来,上面还沾染着油渍,所以没有看清。”
武元钧道:“这就难怪了。不过我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徐扬可能也看出来了,只是他还没有我那么确定,因此,便慌忙从你手中夺了金豆,一边擦拭,一边拿到灯边去看,这样他才终于看清的。一旦看清了,这是我送给崔文川的金豆,他便慌了。
因为我知道他的湖心别馆突然关闭,并且停工了,我知道与此同时,崔文川莫名失踪了,我知道从那时起,徐扬突然不在东湖钓鱼,也不吃产自东湖的鱼了。加上昨晚,我又知道了产自东湖的乌鱼腹中,竟然剖出了我送给崔文川的金豆。你觉得我还会认为崔文川是失踪吗?
不,我不再这么认为了,徐扬也知道,我不会这么认为了,这就是他恐惧,发狂,并且迁怒于严易与陈通的真正原因了。因为徐扬知道,他杀死崔文川并沉尸东湖的罪行,在我面前暴露了。“
“原来如此,”武德庭终于想通了,但他又继续追问,“不过父亲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金豆,送给崔文川呢?”
武元钧道:“因为崔文川是我推荐给徐扬的。我就作东,请来徐扬和崔文川一起吃了顿饭,并且当场给了崔文川五十粒金豆,对他说这是他为湖心别馆作画的报酬。
当时徐扬也好,崔文川也好,看起来都十分满意。就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两人水火不容的。”
武德庭道:“父亲的意思是,后来徐,崔二人关系破裂,徐大人把崔文川杀死后,沉尸湖底,而崔文川身上的金豆,无意间被东湖的乌鱼所吞食,恰巧这乌鱼又被渔夫陈通捕获,卖给了徐扬的厨子严易,严易又自作多情,作了昨晚那道‘鱼龙献宝’是这样吗?”
武元钧道:“没错,就是这样,事情就是这样。”
武德庭道:“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知道了徐大人杀人沉尸的秘密,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啊。”
武元钧道:“何止没好日子过啊,你不了解徐扬,此人为人阴险,极其狠毒,我猜他会报复你我,对我们下手啊。”
武德庭道:“父亲回来之前,徐扬酒醒了没有?你跟他后来又说过什么没有?”
武元钧道:“没有。我看他是分明装醉,原因就是不想再面对我。而这也是让我后背发凉,感到害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