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恒双眼猩红地盯着她,仿佛她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应如风不解其意,“又怎么了?”
追月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皇卿恨极了皇上那件太上皇御赐的披风。”
应如风看向地上的披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略带尴尬地说道:“这种小事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小事?你骗了我这么久,却说是小事。你看我像猴子一样被你耍,为你哭,为你笑,你很开心,是不是?”一行眼泪不争气地留下,伊恒急忙用袖子擦掉。
应如风走过来捏扁伊恒气得鼓起的腮帮,笑着说:“是挺好玩的。”
伊恒见她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肋下抽疼,连声音都嘶哑了,“你还说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跟你爹是一丘之貉,你们为了谋夺喀兰,合起伙来骗我。我忍受不了跟一个骗子在一起,更忍受不了跟仇人在一起。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要跟你和离。”
和离二字一出,应如风脸上的笑意立刻消散了,“朕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蜜瓜,把你的主子带进去。给他喂点安神汤,睡一觉醒来再说。”
“皇上可真是深情啊!人家都要跟你和离了,你还要掩耳盗铃吗?”沐惊尘一打听到消息就匆匆赶来,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不错,这一切都是我们父女早就商量好的。要不是为了借你之手接近伊柯,拿下喀兰,维系民心,皇上凭什么一直容忍你这个骄纵任性,一无是处的王子?”
沐惊尘故作失言,掩面笑了一声,“哦,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挺好骗的,蠢得可爱。”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捅进伊恒心窝,捅完还用力搅了搅。
应如风瞧着伊恒脸色发青的样子,知道他那小的可怜的脑瓜仁又信了对方离间的话。她最后一次解释,“你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挑拨。”
伊恒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转身扑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刷刷地写。
他的手抖个不停,不得不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才能稳住。
写完后,伊恒将笔摔在桌边,手依然抖个不停,几次要将纸拿起来都没有成功,大声叫道:“蜜瓜,拿给皇上。”
蜜瓜战战兢兢地把纸挡在身后,他刚刚一直在桌边磨墨,看清伊恒写的是什么后差点吓昏过去,哪敢拿给应如风看。要是真听了伊恒的命令,回去喀兰后可敦必定把他的皮剥了。
“追月,把纸拿来。朕倒要看看他写了什么。”
伊恒宁肯信沐惊尘也不信自己,漏洞百出的话也能让他随时随地地跳脚。应如风不禁觉得大臣们说的有理,伊恒的确不适合当皇后。那张纸上不知道写了多少荒唐言。
追月从桌上拿起纸,纸上是他不认识的西域文字。虽然不明白意思,但光看凌厉的笔锋也能猜出定然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