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月的声音。应如风立刻撒了手,摘下帷帽,两只手背到身后讪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怀星呢?”
“这是我的房间。”追月背对着她说道。
天香阁顶楼只有两个厢房,怀星和追月的房间分别在正门楼梯上来后的第一间和第二间。应如风这次从后门的楼梯上来,两人的房间顺序正好反了过来,她一时忘了这事。
“对不起啊,我认错了。”应如风尴尬地抬脚朝门口走去。
追月转过身,担忧地说道:“国丧期间,殿下贸然来此地,若是让人抓住了把柄,恐怕不好交代。还是尽快回府吧。”
应如风脑袋嗡嗡作响,“停!你怎么就又开始了?我累了一天了,不能歇会吗?我打扮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来?”
追月低声道:“殿下气度不凡,有心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追月,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应如风猛吸一口气,按捺住想打人的暴躁。
“我是为殿下着想。国丧期间取乐被发现了,轻则挨板子,重则下狱,皇室成员也不能幸免。”追月蹙着眉,一脸镇重地说道。
“得,你是刑部尚书吗?”应如风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他的呼吸喷在她的指尖上,有些湿润。追月很快就敛住了呼吸,抬手将她的手指推开。
应如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越界,正要缩回手,突然看到了追月的指腹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皮肉绽开,深可见骨。
她捉住他的手腕问道:“怎么回事?伤得这般严重怎么没有上药?”
追月挣扎着要抽回手,却拗不过她。
应如风想起昨夜那根断弦,但断一根弦绝不可能伤成这样。她低头看向案上的古琴,铜色的琴弦染成了深褐色。
应如风拧眉问道:“受伤了还弹琴,手指不想要了?”
追月黯然,“没有事情做,弹弹琴,好打发时光。”
应如风看他眼睛有些红肿,眼下还有一圈明显的乌青,叹声问道:“药在哪?”
“不用,我自己来。”追月摇头拒绝。
应如风的语气不容置疑,“说。”
追月只得答道:“在小桌第二层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