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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些事一旦串起来便有些可疑。

顾潇潇擦干眼泪,刚刚因太过难受,时不时有些抽搐,“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这次沈思渊确实有点发虚。

皇后葬礼之后,沈思沐告假未再上过朝,有熟悉情况的老臣自然觉得他这是在为皇后哀悼,只有沈思渊觉得他是在安抚李婧姝。

顾潇潇催促着沈思渊赶紧把沈思沐召进宫,试探一下,毕竟这是李婧姝活着的唯一希望。

沈思沐自然知道皇上召他进宫作为何事。

故而皇上把他周边亲戚朋友问了一个遍,从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到与工作有关的问题,就看到他在那绞尽脑汁的思考接下来的问题,还没问到正经话题上时,他直接回答:“皇上想问的东西,诚如皇上所想。”

虽然已经设想无数次这种事情的发生,但看到他如此坦然地说出来,沈思渊还是十分震惊。一个王爷胆敢觊觎当朝皇后,还和皇上坦诚相见。若是沈思渊不是如今的沈思渊,只怕沈思沐凌迟都不够赎罪的。

沈思渊嘴巴打结,“怎……这……这……你……啊?”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一方面感叹在如此封建的现在,在身份与道德的双重枷锁之下,他们两个能如此勇敢冲破世俗的观念,勇敢在一起,他为他们感动,为他们自豪。另一方面又在忧心他们这种情况并不会被世俗所理解,他们要怎么捱过这漫长的人生,情比金坚的故事他听得多了,但被周遭环境所累相看两厌的事情他也见多了,若是……皇后到时又该如何自处呢?

沈思沐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的,实在吃不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还是说道:“怎么?皇上后悔了?”

“不……我只是……”他只是担心,沈思沐对于李婧姝的喜欢是点到为止,在被哥哥夺去之后,怨恨大过情意,慢慢成为心里的一个朱砂痣,他生怕,在沈思沐把朱砂得手之后,点到为止的喜欢消磨在天长日久的柴米油盐与东躲西藏之下,珍宝似的朱砂痣也变成了心烦的蚊子血。

“臣弟既拼了身家性命如此,皇上便无需担心。”沈思沐说的斩钉截铁,他做的事情有悖人伦,不为世俗所荣,更无法被朝臣接纳,他苦心孤诣经营了那么久的计划,若是沈思渊捅破,他必满盘皆输,身首异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

无他,李婧姝值得。

他从少年时起,李婧姝便是她唯一的目标。他韬光养晦也好,密谋造反也好,都是朝着这一个目标前进,成王成寇他在所不惜。如今他终于得到了她,自然如珍如宝,他对李婧姝的心意容不得任何人污蔑。

躲在屏风后面的顾潇潇喜极而泣,他这般说辞就是说明皇后没有死,只是被接出宫去,并且已经安顿好了。

她无从得知,以李婧姝的性子,沈思沐究竟说了什么她才允许她这么胡闹,但只要她活着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