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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步入正轨之后,白玉笙向顾潇潇告假,说她想回顺南看一看。

顾潇潇知道年关将近,白玉笙大概是想家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便帮她收拾打点一切,给她购置了许多东西,还特地向沈思渊要了一块玉牌给她,万一她在路上遇到什么困难,都有府衙帮忙。

临行前白玉笙特地进宫了一趟,与景福宫的几个小伙伴告别,他们几个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不舍。

顾潇潇来到这里之后,虽然经过漫长的旅行,但说起来并未感觉到分离的痛苦,导致她潜意识里还是现代的思维,总觉得别离之后再相见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虽然马车一天行不了多少路,但还是觉得像有飞机、动车一样,高效便捷。

其实她忘记了,别离在任何一个年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她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未曾经历过痛苦的别离。

短暂的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很多时候的别离,是永远也不会再相见,无论这个地方有多小,无论交通有多便捷。

太过一帆风顺的人是无法共情别人的痛苦。

即使这个人是顾潇潇。她也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别离有多么恐惧,路程、距离、时间,一样错了就全错了。

“又不是不会再见了,玉笙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呢?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顾潇潇本来开开心心的打算给白玉笙践行,庆祝她能够勇敢面对自己的过去,结果被他们哭的像是在给她送行。

“娘娘……”晓月带着哭腔,擦着眼泪,“我舍不得玉笙姐姐。”

顾潇潇心里一酸,说起舍不得她才更舍不得,自从遇见白玉笙,她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头一次分开,就这般路遥人远,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最快的飞鸽传书也需要好几日,她想想都要难过都哭出来。但她不能阻挠白玉笙回家的脚步,只能默默的盼着她能处理好那边的事情早点回来,若是能赶在年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哭过之后,几个人开始送礼环节。晓月把她珍藏的蜜饯果干都拿出来给白玉笙,让她路上吃;满月给她缝了几个保暖用的护膝,这一路上寒风刺骨,也好有点温暖;八宝最实在,趁着出宫的时候买了许多礼品,让她带回去,给旁的亲戚,也好让他们善待她。

刚刚的话别白玉笙没有哭,但看到他们捧着礼物,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实在没忍住,眼泪倏地流下来。

她看向顾潇潇,顾潇潇面带祥和,微笑着看着她。

若不是顾潇潇,她不会有今天,有家人有朋友,有很多很多的爱,叫她怎能不感恩?而她,竟然曾经天真的想着,把属于顾潇潇的东西霸占一份!

一瞬间愧疚涌上心头,哭得更加伤心。

“好啦好啦。”顾潇潇走过来给她擦擦眼泪,把大家都聚在一块儿,“今天高兴,不提伤心的事,咱们不醉不归。”

几个人擦干眼泪,收拾心情,准备为白玉笙践行不醉不归。

忽听门口一声,“皇上驾到——”众人慌忙整理着装,去外面迎接圣驾。

沈思渊的圣驾正好踏进景福宫的大门,众人赶紧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