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把水盆架上, 伺候着皇上洗漱。
白玉笙开始收拾眼前的摊子,说来也奇怪,这两人平时的书桌都是整整齐齐的,今日确实如此杂乱。她昨天夜里睡得早,今日还未跟富贵碰面,自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顾潇潇经过这么一下闹,睡意全无,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下床时,正好看到白玉笙正背着她收拾东西,那身影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
沈思渊注意到顾潇潇的反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白玉笙在收拾东西,他自觉不应该多看,扭头的瞬间,觉得那身影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
两人同时呼喊出:“美人图。”
白玉笙此时正好拿到那副美人图,但她完全没有被两人的呼声所吸引,而是一直盯着那副美人图。
这……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
她拿着美人图回眸,跟画中女子的姿势有八九分相似。画中女子素白衣裙,于竹林中蓦然回首,凄婉动人,可不就是白玉笙从前的状态吗?只是最近她才变得勇敢果断,身上也没来从前那般娇弱的气质,才让一直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出是谁的顾潇潇忽略她。
“玉笙……”顾潇潇欲言又止,她本想问她是否有别的兄弟姐妹,但转念一想,她的家人都被枉杀,如今再提不是更让她伤心吗?
“小主,画中人是我。”她奇怪到连自称都忘了改,这幅本该在顺南府丞齐豫尚手里的画,为何无端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他们找到的证据?这几日她一直在大坝帮忙,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一直寻找证据的事情。
“什么!?”他们二人除了震惊,此刻也表达不出什么来。
“画中人是你?!”顾潇潇虽然看着十分熟悉,但她实在想不到为何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她的画像会出现在渭河,而且还被齐慎言私藏,甚至藏得如此严实。
沈思渊屏退其他人,听白玉笙娓娓道来。
白玉笙不过是顺南府一个靠卖手绢丝巾为生的小丫头,偶然遇到了巡街的齐府丞。起先齐豫尚曾对她说,他家中女眷喜欢她的手艺,特来请她到家中,一是为了更方便买卖,二是为了学习她的手艺。白玉笙并未多想,府丞家女眷甚多,能看中她的手艺,那是她的荣幸。
后来的一天齐大人说要她帮一个忙,她也没多想,总觉得这段时间托齐大人的照顾,她的东西卖的格外好,格外快,她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就答应下来。
齐豫尚要她帮忙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换了身衣服带了个薄纱帘,然后坐在府中的一片竹林下,请画师帮她做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