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站起来,高声喊道:“你们开不开心!”
那声音穿过歌声与吵闹声,传遍上空,众人齐声高喊:“开心!”
顾潇潇就站在那,满是骄傲的低头看着他,那表情就是在说,看吧,我多厉害!
是啊,顾潇潇就是这么厉害!沈思渊想。
台上人心满意足,台下人欢呼雀跃。
富贵难得有机会跟别人喝酒,虽然在座的各位他接触时间不长,但好歹跟着沈思渊过来时做过几天工,工人们淳朴,完全没把他当外人,他们好奇宫里的生活,都围着富贵,让他讲。富贵也是喝的开心了,他自幼长在宫中,有些人拿他当大人,敬着他;更多的人拿他当奴才,使唤他;没有人拿他当朋友,与他这么面对面喝着酒,谈天说地,也从来没有人觉得他的生活这般使人向往,像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一样,渴望着去了解。那些人伸长着脖子,一副求贤若渴的表情。
富贵便高兴地给他们讲宫中的生活,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遍地都是的奇珍异宝,醉生梦死的美味佳肴……当然还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宫闱秘史,不过这些他肯定是不能说的,万一传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残存的理智告诉富贵,应该收敛一些。奈何在场的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不能说,总是听到尽兴处戛然而止,细细琢磨,听着讲完了,又像是没讲完。
“咱们富贵哥还有说书的本事,就是花钱我也愿意去听的。”
人群中有人这样说着,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多,恍惚间富贵真觉得自己是可以把这些事换个人换个背景再说一遍的说书人。
白玉笙带着两个人抬着酒缸来给大家添酒,富贵抓住这个逃脱的机会,拉着白玉笙说道:“妹妹是来寻我的吧。”
白玉笙一脸茫然,但看到富贵冲她使眼色,下面坐着的人表情期待,顷刻明白富贵的求救信号,说道:“是啊,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猫着呢,快跟我散酒去。”
众人一听散酒这种粗活还要富贵大哥和白姑娘亲自去,都自告奋勇地把这个差事拦了过来,人群慢慢散去,富贵也得自由。
“怎么回事呀?”白玉笙见人散去,问道。
“嗐,还不是他们想听宫里的故事,我把能说的讲完,他们还想听。”富贵总结。
宫里的事情啊……
白玉笙透过篝火与人群,往台子上望去,那些达官贵人早已下来,装模作样的与民同乐,只有皇上和美人还坐在那里。依照礼法他们的座位是渐次递落的,只是原本居于下方的顾潇潇不知何时已经做到了上方沈思渊的位置,那张桌子一人有余,两人稍微挤了一些,他们二人叠了半个身子,远远望去,恰恰是顾潇潇依偎在沈思渊怀里。沈思渊的双手在桌子上剥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见顾潇潇的嘴巴凑上去。
篝火燃尽了,火星子顺着风四散开来,不知什么人又添了一把柴,火又旺起来,高起来,直到白玉笙隔着火光看不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