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攻下水匪的老巢，他才见识到，什么叫人间炼狱。

因为太惨了，马小良都来不及看两眼，就被大师兄捂着眼睛，抱上船去。

他但凡有十几岁大，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在师父和大师兄眼里，他太小了，至于为什么司马焕没有被捂眼抱走。

按照他师父的话，那就是司马焕本身情感方面并不明显。

马小良听了只想反驳师父，他家阿焕哪里情感不明显了？

不过在面对外人的阿焕，确实是情绪十分的稳定，甚至是有些冷漠了。

但对马小良来说，却是世界上最好的小伙伴了。

没看到水匪老巢的模样，马小良也不失望，他总归是不忍的。

被带上船的，就有几十个女子，是的，她们都是被掳来的女子。

有些是待了几年的，也有几个月的。

马骏安排下去，让她们待在一条船上，主要是分开她们，怕有什么问题。

她们被发现的时候，甚至身上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马小良就让人取了从建康带回来的麻布，这些本来是准备分发给桃源县那些孤苦无依之人。

这会倒是先派上了用场，赶制出能船的衣服肯定是来不及的，先给布，遮挡一下。

唯一麻烦的，就是他们船上没有女子。

倒不算马小良对那种迷信的说法，女子不吉利之类的。

而是他长大一点以后，身边就没有婢女存在了。

除了平安这个书童，就剩下小厮之类的。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大家都差不多的情况。

至于马家和司马焕的家将，谁家行军打仗带女人的？

真要带了，那肯定不是啥正经人！

所以他们五艘船，全都是光棍来着。

不过怕她们害怕，所以就给安排了从水匪那缴械来的破船。

反正都是拖着跑的，不需要有人掌舵。

马小良便让他兄长去解决，“你去问问她们，是想回乡，还是跟着我们走？”

“恐怕回乡也不好办。”马骏皱眉回答。

“为什么？”马小良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们能被掳来，说明她们的村子也遭受了……”马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堂弟解释。

在会稽郡的时候，他们也见识过，好几次，他阿耶带兵赶到的时候，村子里都已经没人了，能抢的都被抢走。

连个活口都没留下，所以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不管怎么样，马小良还是希望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

而不是他们来安排，马骏最后还是答应了。

虽然这很艰难，这些可怜人，瘦骨嶙峋的模样。

“她们……大部分的人选择了跟着我们走。”马骏效率很高，很快就去问清楚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