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的老师宋鸿儒可是宋家的嫡系哦。”薛正峰提醒道。坑自家老师的家族是不是不太好?
“我的老师早就和宋家那边决裂了,不然宋家哪会放他在潍州呆那么久!再说,有件事,没什么人知道,我说给姐夫你听,姐夫你也不要说出去。”金竹正色道。
“你说。”薛正峰点头。
“我的老师宋鸿儒本来有个未婚妻,是平民女子,长得极好,是书香门第出身,但是,宋家不许他去娶,背着老师逼迫那女子嫁人,那女子性情刚烈,居然在被逼成婚的当天,在花轿里自刎,留下一封信给老师。”金竹低声说着。
薛正峰张了张嘴,惊愕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难怪老先生到现在都未成家啊。
“所以,我老师不会在意宋家怎么样,他上次去金陵,就直接去祭拜老元帅,祭拜后就直接回来了,宋家派人年年给他送礼,他都把东西给扔了出来。”金竹说着,有些叹息,“这事是我拜在老师门下后,老师主动说给我听的,老师说,这世间,门户不当最是可恶,本来就不该有世家豪门之分,而所谓的世家豪门,还不如我金家令人崇敬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金竹有些得意的咧嘴一笑。
薛正峰也笑了一下,如此就可以放心了。
“那你打算怎么给宋家和连家拉线呢?”薛正峰问道。
金竹嘿嘿一笑,正想说,外头银子已经恭敬的禀报,“禀郎君,六郎君来了。”
“哟,佑安来了,快让佑安来,这天气可冷了,银子,去,再拿碗筷来。”金竹忙说着,转头朝外看去。
哎呀,他们家的六郎正踏着寒风而来,如同一棵小松柏,笔直挺拔,庄重肃然。
金竹看着,不由低声笑道,“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也。”
薛正峰一听,有些疑惑,“这是哪里来的句子?”
“一个叫荀子的文人,姐夫没听过的。我是觉得,很适合佑安。”金竹看着金佑安,笑道。
薛正峰侧头看去,点头,“的确。”
金佑安的仪态真的极好,果然不愧是唐家出来的,然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份端庄沉着,遇到那样的天翻地覆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坚韧精神,此子未来可期啊。
金佑安走到两人跟前,先是做礼,才接下披风,在金竹的身侧坐下,看了眼金竹跟前的酒杯,还有金竹身上淡淡的酒味,下意识里皱了一下眉头,喝了多少酒了这人?
“你还不可以喝酒,喝茶吧,雪茶,下头送来的,很好喝,你试试看,哦,对了,还有这个片肉,很好吃的,你试试。银子,打碗汤来。”金竹一边说着,一边给金佑安夹肉,倒茶,又唤着银子去打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