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就被祖父抱走泡药浴了。三岁开始练武,只是中毒后没有办法用武技。”金佑安解释了一句。
金竹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转身,背负双手大步走,哼,也不早说!
金佑安看着前头金竹大步走了,也不如平时那样牵他的手,也不等着他了,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生气了?
走了几步的金竹转身,见金佑安仍然站在原地,漆黑色的眼眸似乎有些空洞的茫然的看着他。
金竹眉头一皱,便走了回来,抬手拽起金佑安的手,“走啦!发什么呆!再晚点,卖芝麻糊的大爷就要回家了!”
金佑安低头看着金竹拽着他的手,心底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是不气了吧。
金竹拉着金佑安,大步朝前走着,穿过昏暗的小巷,林叔和唐七在前头打着灯笼,可灯笼里的烛火暗淡,只能勉强照着路而已。
但月色如水,洒落下来,给行走在巷子里的人轻轻的披上。
金佑安看着前头大步拉着他走的金竹的背影,披着厚厚的大氅的少年,也披着这如水的月色,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好了!到了!”金竹笑着转身说着,松开了金佑安的手,看着金佑安似乎有些怔然的神色,笑得更加得意了。
——金陵来的小屁孩,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吧。
穿过潍城的河流上,飘着河灯,萤火虫纷纷起舞。
“这些河灯?”金佑安走到金竹的身侧,低头看着飘在护城河上的河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
“潍城的风俗,在入冬的冬至这一天,会祭奠先祖,还会放河灯来祈福。”金竹说着,接过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银子递过来的两盏河灯。
“佑安,给。”金竹说着,递给金佑安一盏莲花形状的河灯。
金佑安接过,看着金竹也接过河灯,便坐在了金竹的身侧,看着金竹怎么点燃河灯,又是怎么将河灯放入河中,双手合十的闭眼喃喃着什么。
“三郎,有要祭拜的人吗?”金佑安低声问着,金家的长辈不都还在吗?
“嗯,有啊。战死的士兵,被无辜冤杀的人,以及那些满腔愤恨的人……”金竹低声说着。
金佑安看着手里的莲花灯,低声问着,“这样的祈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嗯。”金竹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
金佑安抬头看向金竹,既然知道是自欺欺人,又为何还要做?
“佑安,这是给活人的安慰。”金竹说着,抬手轻轻的摸了摸金佑安的头发,“你很想你的姑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