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礼看向她,便缓和了语气:“喜欢张家的赠礼?”
“也没有。”宋在溪摇摇头,手指又不安生地揪在一起。
她这般说,宋知礼的后半句话便未能说出口。
沉默片刻后,他才道:“将东西还回去,喜欢什么,去找白术。”
这句话的语调已经缓和了许多,让陈在溪紧张的神经也微微松缓。
她便松开裙摆,抬眼看去。
车帘被拉开以后,表哥的一张脸得以清晰,在日光下,面部轮廓优越,神色平静。
微风浮动,车帷也随着风轻轻晃荡,在和煦的午后,陈在溪感觉自己生出了一种错觉。
表哥好像,也没有那么凶。
只是才刚这般想着,下一瞬,视线之间的男人别开脸,他给人一种淡然的疏离。
“……”
“表,表哥。”陈在溪忽然又有一些紧张了,道:“无事的话,在溪就先走了。”
男声淡淡:“嗯。”
临走前,陈在溪又想起他的伤。她听说表哥这次养伤,往后很久都不会回府。
这大概也是最后一面,踌躇片刻后,她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又道:“表哥,你伤得很严重吗?”
伤口在肩膀,被利刃穿透。
只是宋知礼面色平静,轻描淡写般:“还好。”
陈在溪又有些明白了,其实表哥这个性子,痛大概也不会同人提及。
思及如此,难免懊恼:“对不起表哥,我以后不会了。”
话落,她不敢再说什么,便走下车去找绿罗。
日光落了满地,绿罗此刻站在暖色下等着她,神色间也有些焦急。
直到看见熟悉的人影安然无恙,她才放下心来,一边走过去:“小姐,你……”
“无事,”陈在溪知道她想问些什么,便摇头道,“绿罗不用担忧,表哥找我,只是让我不要同别人提及昨夜的事。”
见她这般说,表情也并无异样,绿罗才放下心来,道:“小姐,我刚听守门的李生说,老夫人她们已经回府了。”
“是吗?”陈在溪脚步一顿,呢喃了句。
不过只出去半日,却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梧桐院前,木门合上,竟有几分萧条。
只是木门旁,还站着两位衣着鲜艳的女子,给梧桐院增添了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