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浓稠地黑夜包裹着人影,无人回答她。
有时候,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认,陈在溪抬眸,看着眼前这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站在黑夜里,又奇异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陈在溪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上前两步,第二次扑进男人怀中。
冷松和檀香的味道钻入鼻腔时,陈在溪想,原来表哥不说话就是答应的意思啊。
但他却不会抬起手,真的抱她一下。
想到这里,陈在溪抹了抹眼泪,松开了手,又轻声说:“那表哥,我先回屋了。”
翌日一早,景秀院内,宋佳茵食完饭总觉得心里不安。
她站起身:“彩月,我去练会儿琴。”
彩月看着她,却是道:“小姐,可是您方才不是说要绣花吗?”
宋佳茵一顿:“我……”
彩月忽然笑了:“小姐,你是想去梧桐院吧?是还在想昨日的事情吗?”
“对。”宋佳茵闷声说。
彩月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些年看着她长大,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
听见这声,彩月摇摇头,抬手给她顺发:“那就去吧,七夕不是快到了?”
七夕快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夫人会许小姐们出门,制办自己喜欢的衣裳首饰。
彩月笑了下,又道:“表小姐一个人也不认识,若是我们家小姐不带着她点,七夕那天她丢人怎么办?”
“对对对,彩月你说得对,”宋佳茵终于推开门,一边道:“若是姐妹们来宋府找我玩,却看见我身边跟着一位穿旧衣的小姐,定是会笑我的。”
“今日我要好好和她说说,万不能再让她给我丢人。”
绿意盎然中,热气仿佛也消散了些。
陈在溪梳好头,有些期待地跟着宋佳茵上马车。
没多久,马车平稳地行驶在上京城,马车内宽敞干净,铺着柔软洁白的兔毛毯子,正前方还摆着冰散暑,几案上是些冰镇瓜果。
宋家女眷出门自是不一般,马车的车架要使用上好的红木,车顶上另有精致雕花,极其华贵。随行的下人有十余人,还另有专门的马车随行。
但宋家人见惯的东西,陈在溪却是第一次,她看着表姐随意舒适的样子,她自己却连手脚都不知所措。
陈在溪局促地坐在一边,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一旁车帘,想动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