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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似有几分郁结,“妻子许久不见丈夫,猛地一见面,也是需要适应的呀…”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她的音色清脆细软,据理力争时,会显出几分盈盈贯耳的意味,如今刻意用着气音,柔软得竟像是在撒娇。

脆生生响在寝殿内,莫名让他心头一动。

男人近在咫尺,俯身凝望着她,试探道:“孤还以为…你是来求和的。”

柳殊一怔,顷刻间,脑中思绪开始飞速发散。

什么求和?两人之间瞧着…也不像是吵过架的模样啊?

正想着,忽地回忆起她刚到此处时松萝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说…

“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应当是…真的吵架了?

夫妻之间,虽说太子频频带兵打仗离开京城。但两人相伴近三载,若说一次架都没吵过…也不太可能?

柳殊想通其中关窍,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装得有几丝犹犹豫豫道:“殿下…”

幸亏柳太后见闻初尧对她做的桃花糕赞誉有加,之后那几天又推着她送了两次吃食,不然…她怕是没有现成的理由用了。

“殿下也接了那些吃食,那…过了这么久,殿下可有消气?”

见她应了,闻初尧的眼神霎时便多出几丝探究和玩味,转瞬间又极快掩饰好。

下一刻,只是平平移开了视线,见她服侍完,神情有些莫测,“自是早就消气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罢了。

可…这人竟然应了?

闻初尧忽然觉得,他大概是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以至于…

抓到了柳殊的小尾巴。

一时间,殿内的两人都没再出声。

待柳殊放好外袍,扭头就见男人正望着她。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相接了两瞬,他才收回视线,几步走到她跟前,一下子拥住了她。

腰肢突然被一对结实的臂膀从后面缠住。

脑顶随之而来落下男人的下巴,低沉的声线缓缓绕了上来,“孤…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柳殊却无端觉得有几分不适。

柳殊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太像某种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