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探嘟囔了一句,“老搬什么家,做贼似的。”

沈亭州难得贴脸开大,“或许人家防得就是你们贺家人!”

周子探语调一下子变了,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得意,“他怎么也知道我要改姓了?原来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吗,看来我得早点改了。”

沈亭州扶额,这是重点吗!

挂了电话,沈亭州只好给江寄打过去,对方正在上班,说如果遇到贺延庭会把他送回去的。

沈亭州跟周子探说了一声,也让他去其他地方找找,万一贺延庭去了其他地方呢,最近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整天嚷嚷着见江寄了。

虽然贺延庭智商退化,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偶尔还会超常发挥,沈亭州不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所以当江寄晚上打来电话,说贺延庭被送进了手术室那刻,沈亭州的脑袋轰鸣了一下。

许殉开车把沈亭州送到医院,江寄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盯着亮起的手术灯发愣。

沈亭州快步走过去,看到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江寄,询问道:“你没事吧?”

江寄合了一下酸胀的眼睛,然后冲沈亭州摇了一下头。

“我没受伤。”江寄低声说,“血都是他的。”

沈亭州问,“怎么回事?”

江寄静了几秒才开口,他思维很乱,句子也不连贯,“林学严的父亲来找我要钱,他拿着刀威胁,贺延庭突然出来,帮我挡了一刀。”

自从江寄跟贺延庭断了之后,住在医院的林学严也只能出院。

半个月前,他因为大面积肺部感染死在家里。

林母也变得疯疯癫癫,经常说一些胡话,还会半夜突然惊醒,摁住睡梦中的林父,狂打他的脸,嘴里还念叨着,“一个巴掌续命十分钟”。

林父被折腾的苦不堪言,他觉得造成他家变成这样的人就是江寄,这才拿着刀找他要医药费。

林父已经被抓,警方刚给江寄做完笔录离开。

沈亭州听完一阵沉默。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把别人的牺牲当做理所应当,甚至等他收回这些恩惠,还会记恨对方。

看着江寄眼里拉出的几条红色血丝,沈亭州开口,“你回去睡一觉吧,等贺先生没事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衣衫上的血迹刺痛着江寄。

明白他此刻的挣扎,沈亭州说,“不要被情绪带动着做决定,情绪只是一时的,有些事却是一辈子的。”

听懂沈亭州言外之意的江寄抿了一下唇,沙哑道:“那我现在……”

沈亭州打断他,“现在回去睡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一会儿贺家人就要来了,沈亭州担心江寄不能全身而退。

小周的善良和忠诚只对信任的家人跟朋友,对外他可是一头实实在在的恶犬。

许殉帮忙把江寄送了回去。

没多久贺然婕,还有周子探跟谢凝一块来了,谁都没敢告诉身体不太舒服的贺老爷子。

贺然婕声音发颤,“怎么回事沈医生,延庭没事吧?”

沈亭州捡着重点说了说,没说贺延庭是为江寄挡刀,只说贺延庭是为了救人。

周子探啃着指甲听完,暴怒而起,“凶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