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第四人气得直磨牙,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许殉!
桑岩大步走出来,“先生!”
傅怀斐看过来,桑岩用眼神鼓励他:上,现在就表白,一鼓作气拿下沈医生!
傅怀斐把心一横,转头拉过面前人的手,“亭州”
许殉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傅怀斐,“小舅是我。”
傅怀斐惊得甩掉他手,不明白站这里的人怎么从沈亭州变成许殉了,险些酿成伦理大错。
傅怀斐又去看桑岩,对方继续给他坚定的眼神。
傅怀斐再次把心一横,深情告白,“亭州,自从三年前认识你,我就把你当做知己,只有你能看出我那幅画的真正用意。”
被许殉拉到身后的沈亭州不解,“什么画?”
傅怀斐:“就是在展厅你一直看的那幅画,那是我的作品。”
许殉:“小舅,你说该不会是那幅空白的画像吧?沈医生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他只是找了一个地方背演讲稿。”
晴天霹雳!
傅怀斐被残酷的真相劈得身体摇晃,哀莫大于心死地看着沈亭州,“怎么会……”
他抬手朝沈亭州的方向抓了抓,“亭州,这是真的吗?”
沈亭州刚要说什么,傅怀斐单手捂住自己的脸,把侧颈绷出一道优美弧度,才伤心道:“我就知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理解我,我这样的人……”
许殉一看他这个起势、他这个腔调,就知道这是要演大戏。
许殉拉住沈亭州往后稍了稍,淡定地给傅怀斐腾出表演舞台。
傅怀斐似哭非笑的,“我这样的人,怎么能祈求世上有另一个人懂我,知我。它算什么画,不过是空白的一张纸。”
桑岩奔过去,“先生。”
这一声先生满含心疼与不忍。
许殉就知道这幕戏肯定少不了桑岩。
沈亭州还有点懵:不是,这……
桑岩双手捧住傅怀斐那只颤抖不止的手,泪光闪烁,“我知道您为了这幅作品费了多少心血。”
许殉在沈亭州耳边说,“其实就是一张白纸。”
沈亭州:!
他就说那里怎么有一个玻璃框,当时还以为美术馆临时取消哪个画家的作品。
桑岩说,“它并不是一张白纸,它是一个干净的世界!”
沈亭州觉得这是一个满分的阅读理解。
桑岩:“您用橘色的光照在白色画纸上,为这个世界铺上了色彩与温暖。我每次看这幅作品的时候,就会想小时候我母亲在暖融融的厨房忙碌,也会想起您坐在房间,一角壁灯落在您象牙白的脸庞,我的内心由衷感到平和。”
沈亭州:哇,好满分的作文!
傅怀斐惨然一笑,“小桑,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的宿命就是梵高,死亡才能为我的作品赋予色彩。”
桑岩:“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梵高哪里比得上您?”
沈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