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笑容一僵,没想到这俩傻子居然长脑子了。

周子探跟李牧野只有几个月的刑期,但陆源多项罪名并罚,要在这里吃好多年的牢饭。

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能拉一个人下马就多拉一个。

陆源继续挑衅,“怎么,不敢动手?”

周子探扔了手里准备塞进陆源嘴里的小石子,傲然道:“我妈跟我哥还等着我呢,沈医生也不让我闹事,不跟煞笔多计较。”

李牧野也甩掉了木屑,赞同道:“就是,宁哥也在家等着我呢。”

周子探微妙地瞥了李牧野一眼,“你就只有一个家人?”

李牧野觉得他的口吻跟眼神都不对劲,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没开口。

周子探用一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含炫耀的口吻说,“我有两个,还有一个好朋友。”

李牧野冒出一股火气,这是瞧不起谁呢!

“宁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但不代表我只有他一个家人,谢谢!还有,我好朋友多得是,我数都数不过来,沈医生也是其中一个。”

陆源看着吵起来的两个人,表情复杂。

刚说他们俩长出脑子,看来还是高看他们了,就算有脑子那里面也全都是泡。

陆源冷冷看戏时,一个纹着花臂的粗狂男人勾住他的脖子。

壮汉问,“有烟吗?”

陆源嫌弃地拨开他,“没有。”

壮汉露出一口黄牙,“那找个地方谈谈?”

陆源察觉不对,刚要叫狱警就被捂住口鼻,拖拽到了角落“谈”事情。

周子探跟李牧野停下来,目送被挟持的陆源,谁都没有开口叫狱警的打算。

直到人消失在拐角,他俩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对上,又很快挪开。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屑。

两人谁也不看谁,擦着肩膀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每周五监狱统一发放外来的信件。

午后放风的时候,周子探跟李牧野一个坐长椅头,一个坐长椅尾。

隔着不算太长的距离,对视时硝烟弥漫。

周子探率先展开信,把信纸摇得哗哗作响。

李牧野不屑:字数连半张纸都不到,瞎瑟什么?

他小心抚平信件,足足有两页纸,字迹清隽,一看就是宋青宁写的。

周子探余光瞥见李牧野嘴角微翘,翻了一个白眼。

还说跟沈医生是好朋友,连封信都没收到吧,小垃圾!

陆源跟那个花臂大汉没出现在操场,听说两个人打架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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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后的第一场雨,贺家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