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似乎哼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茶几上放着给周子探涂过的药膏,许殉拿起来,“我给你包扎。”

沈亭州:……只是破点皮。

他那支药膏挺贵的,就别浪费了吧。

许殉已经打开药膏,冲沈亭州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坐下来。

沈亭州只好坐下来。

许殉在棉签上沾过药膏,然后拉过沈亭州的手,涂到已经结痂的地方。

说真的,就这小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大一点的痣呢。

许殉倒是很认真,拧着眉,抿着嘴,上药的动作却很轻。

沈亭州看着许殉极俊的眉眼,这幕让他想起一桩旧事。

那天在暴雨夜,许殉展露了一丝脆弱,但并没有一直病猫下去。

天一晴,许殉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与刻薄。

康复锻炼一直不顺利,许殉双腿使不上一点劲儿,几次从站立架上摔下来,手肘划出一道长口子。

沈亭州过去时,他滴着血靠墙而坐,眉头压着,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感觉轮廓格外冷硬。

看着地板那摊血,沈亭州心漏跳一拍。

他快步上前,打开医药箱为许殉处理伤口。

许殉心情明显很差,再加上暴雨那晚他绑过他的梁子,沈亭州不敢有大动作,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时异常小心,生怕刺激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太磨叽,许殉看过来,语气淡淡的,“你今天没吃饭?”

沈亭州给他噎了一下,心道疼死你小兔崽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医德没让沈亭州这么做,只是恢复了往常的速度,利索地消毒、上药、包扎。

干完这一切,沈亭州起身,把自己的后脑勺铁石心肠地留给许殉。

然而这个冷酷无情并没有持续太久,沈亭州的脚绊到站立架的垂带。

正好这个时候营养师送来午饭,沈亭州踉跄着,一头栽进了餐盘里。

沈亭州:……

营养师:……

多亏营养师是一米八五的混血大汉,沈亭州突然冲过来碰瓷,他端着餐盘的手稳稳得很安心。

餐盘虽然没有翻,但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许殉又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

沈亭州羞耻又棘手,偷偷朝许殉看去。

对方并没有他想象的恼怒,眼里反而带了一点笑,“看来你是真没吃饭。”

沈亭州:……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许殉很讨打,哪里有现在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涂好药,许殉非要再给沈亭州贴个创可贴。

沈亭州摁住他,“相信我,这有点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