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的车钥匙,这才伸手接了小猫头,脸色也缓和下来。

沈亭州松了一口气。

许殉的烧已经退了下来,但感冒的后遗症很明显,头疼、胃口差,喉咙肿。

看着病恹恹的许殉,沈亭州心想来都来了,把袖子挽上一截,给许殉来了一套按摩。

管家先是送过来一杯茶,后来又端来了一块抹茶慕斯。

沈亭州眼睁睁看着桌子上不断累加的食物抹茶布丁、抹茶青团、抹茶松饼、抹茶麻薯。

好家伙,全茶宴,一色儿的绿。

沈亭州正想开口跟管家说他吃不了这么多,许殉先一步开口,“你不是要给你的盆景剪枝?”

沈亭州也说,“您去忙,不用管我。”

管家没多待,临走时说,“沈医生喝完茶了就让少爷去泡,他很会泡茶。”

许殉跟管家对视了一眼,前者不满,后者微笑。

等管家离开后,沈亭州随口闲聊,“许先生会泡茶?”

许殉看着正上方的沈亭州,沈亭州低垂着眉眼,轮廓清隽,一双眼明润内敛。

在沈亭州察觉不对看来时,许殉说,“正在学。”

嗯?

一个说很会泡,一个说正在学。

脚边一个柔软的触感,瞬间吸引了沈亭州的全部注意。

狸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用半边身子蹭沈亭州的腿。

许殉皱眉,“它为什么要蹭你?”

沈亭州转过头,眼里有硕大的星星眼在闪,“可能是喜欢我,想我摸摸它,也可能在蹭痒。”

比起蹭痒,沈亭州更愿意相信猫猫是想他撸撸它。

许殉显然偏向后者,“这只猫好几天没洗澡了,是有跳蚤了吧?”

沈亭州:!

怎么会,猫猫很干净的,不要睁着眼瞎说。

许殉又说,“我看它经常舔自己的毛,满身口水,别不是滋生细菌了。”

许殉字字句句都含着对猫猫的嫌弃,沈亭州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用最大的理智克制着语气,平和地问,“许先生,你不喜欢猫吗?”

许殉看着那只猫,垂下的眼睫投出一片阴影,神情有种难言的冷漠,“我连自己都不喜欢。”

沈亭州的心很轻地扯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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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为高考分数“吵”过一架,沈亭州开始在许殉面前扮演一个毫无感情的npc。

除非必要的话,否则多得一句也不说,坚决不给许殉再嘲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