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寓意一个人有见识,成熟稳重。
那场车祸将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他的人生、他的健康,以及对未来的期许全都殉葬了。
从医院出来后,许殉的身体没有恢复,双腿需要漫长的复健才能下床走路。
沈亭州就是在许殉复健时被人介绍过去的。
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绝不算美好,沈亭州向他自我介绍,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床上的许殉相当冷漠,“等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再说吧。”
这是一句挖苦,也是一句事实。
因为在沈亭州之前,已经换过七八个医生。
这些人要么是被许殉赶走的,要么就是受不了他古怪恶劣的脾气自动离职。
那段时间的许殉,刻薄至极。
当时他的营养师是个德、英混血,简直是捅了秃头窝,年仅二十七发际线就非常美丽了。
许殉侮辱人很有一套,“你比其他人最大的优势,不是能做出这坨难吃的东西,仅仅只是不会在菜上留下头发。”
营养师:……
复健师第一天来这儿工作,为了给他留一个好印象,说了不少鼓舞励志的心灵鸡汤。
许殉冷冷道:“我是瘸子,不是傻子。”
复健师:……
许殉见谁怼谁,导致身边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越是这样越容易出错,然后……被他阴阳怪气。
饶是内核稳定的沈亭州,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都会犯一些小错。
每到这个时候,许殉都会幽幽地问,“你真是医学院毕业的?”
沈亭州:嘤。
如果再犯,哪怕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打点滴的架子,许殉都会来一句,“你们兽医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沈亭州:……
沈亭州也是有脾气的,当即回道:“580.”
许殉看了过来,“你记错了吧?”
沈亭州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许殉:“280才像你能考上的分数。”
那天回去后,沈亭州半夜惊醒了一回。
这小王八蛋!
他高中在考场大杀四方时,许殉还在啃高一的书本呢。
但沈亭州也只能在床上扭成蛆,毕竟这小兔崽子是他的甲方。
现在小兔崽子变成许先生,剪短了头发,也收敛了脾气,完全看不出过去的影子。
许殉似乎睡着了,沈亭州停下擦拭的动作,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抬手摸了摸许殉的额头。
还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