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常年穿衬衫,扣子扣得规整,透着一股清倨不群的书卷气质。

但此刻他垂着头,长睫被壁灯染得昏黄,侧脸线条都柔和起来。

这种长久的沉默让沈亭州忍不住抬头,对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眸。

沈亭州微微一愣,“不舒服?”

许殉视线不避不闪,看着沈亭州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沈亭州犹豫一下,“……那按摩完我再给你热敷一会儿。”

许殉又嗯了一声。

沈亭州低头继续干活,有细微的热气拂过后颈,像许殉吐出的呼吸,让他浑身不自在。

忍受了几分钟,沈亭州再次抬头。

许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靠他太近,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双眼宛如一泓窥不见底的深潭,清晰地倒映着沈亭州。

沈亭州心里动了动,不免想到那口人的棺材,他放轻声音,用一种闲聊的口吻道:“许先生,最近是有什么不顺吗?”

许殉说,“ 外面好多人想我死算不顺吗?”

沈亭州动作一顿。

倒也不必如此掏心窝。

许殉父母意外双亡,许家其他人恨不得生吞了继承大笔遗产的许殉。

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沈亭州不好随便发表意见。

“其实吧……所有人最终的归宿都是那个小盒。”

瞥了一眼旁边的棺材,沈亭州微妙的停顿了几秒。

似乎看出沈亭州在想什么,许殉说,“不是给我一个人买的。”

沈亭州眼睛睁大了一点。

这……

这是要来一个组团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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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洗过手,拉过外套要离开时,管家递过来一提兜安神药包。

沈亭州道谢,很自然地把东西接过来。

这不是管家第一次送东西给他,相反他每次从这里离开对方都不会让他空手。

还挺不好意思的。

管家把沈亭州送到门口,突然开口问,“沈医生喜不喜欢猫?”

沈亭州双肩一僵,怀疑对方看见他吸附近的流浪猫了,那画面多少是有点……

不雅观。

因此沈亭州没敢轻易搭腔。

管家继续说,“前段时间我救了一只流浪猫,从那儿以后它每隔几天就会送一些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