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毕竟以现在的状态他无法和季应正常相处。可庆幸之后,心里莫名地涌现出一股空荡荡的失落。
江平野起床进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十月份的天,气温已经开始转凉,尤其是早上。一通冷水下来,浑身肌肉都在叫嚣反抗。咬着后槽牙忍住了,连呼吸间吐出的都是寒气。
心头的躁动难耐,像野火燎原一般烧个不停,连冷水都浇不灭。
洗完澡,江平野随便用毛巾擦了擦,下身套了条短裤就出了浴室。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窗外薄暮弥漫,空气潮湿而清冷,金色的晨光穿越雾气的间隙落在银色的防盗窗上,黑灰色的床上铺开一片柔软的光。
江平野站在床边盯着看了一会,果断拆了被单床套,一股脑地丢进洗衣机里,加了多少的洗衣液他也没有注意,反正感觉差不多就收了手。洗衣机开始呜隆呜隆地转起来,趁着这会功夫,江平野又去收拾了桌上凌乱的书和沙发后堆着的乐器,因为太久没碰,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一一擦拭、重新码放好之后,出了一身汗。
甩干的床单晾晒在卧室的窗户边上,风一吹过便泛起涟漪似的波浪。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境,压在上面白花花的大腿,和脚趾勾出的褶皱,还有情浓时滴下的热汗。
他就算再迟钝,经过昨天那个梦也该明白自己对季应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只是现在犹豫的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吻诱发出来的类似吊桥效应的东西,等冷却之后就能回到最初;还是日积月累下悄然发芽的情愫,就算放任不管依旧会野蛮生长。
江平野站在旁边吹了一会风,裸露皮肤上的汗水一干,先前的热度便退了下去,他打了个激灵,重新回到浴室冲洗了个温水澡,换上衣服出了门。
他需要冷静几天去捋顺杂乱的思绪。
【y:我这几天有点事,国庆之后回来。】
【y:一个月可以往后顺延。】
两分钟之后,季应回了一条语音,只有短短两秒,两个字:“好哦。”
意料之外,季应没有多作调侃。再发出消息的那一刻江平野做过很多思考,最大的可能性无非是被怼上一句“你落荒而逃了?”。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季应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过多解释。到了最后反而还是江平野因为这两个字逐渐抓心挠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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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是冷静,江平野最后还是约了肖楚去了南山。南山上有一片水杉大道,之后便是一片蜿蜒山路,几乎可以俯瞰到城区的风景。这个时候山路上没什么人,正适合骑摩托跑山。